甘宁等人前脚刚闯入简易的军营辕门,项霸随后便带着江东兵杀了到木栏外。
“列阵……”
肃立在营寨军阵最前沿的第二军小校,奋力抽出腰刀,高举过顶、往前狠狠挥出。
身后五百名长枪兵齐刷刷地抢上前来,将一枝枝长度超过三丈的沉重长枪往脚下狠狠一顿,然后将沉重的枪身压了下来,架在身前五百名重甲步兵的肩膀上。
重甲步兵们单膝跪地,以沉重的大盾挡在身前,裹满铁甲的身躯紧紧地贴着厚重的盾牌,时刻准备着以自己的躯体来支撑起那一面面坚实的盾牌!
这就是重甲步兵的宿命!盾在则人在,盾破则人亡!
但是,重甲步兵们用磐石般坚定的意志告诉江东军,想要催毁他们的防御,没那么容易!
“膨……”
汹涌而进的江东军骑兵眨眼便冲到,一名逃窜不及的士卒,率先被撞得飞了出去。
“膨膨膨……”
绵绵不绝的撞击声霎时响彻云霄,两阵对接处顷刻间人仰马翻、血肉模糊,成百江东骑兵在一瞬间被长枪所刺死,而也有几十名的重甲步兵在一瞬间被剧烈的撞击活活震死。
这完全是以命博命式的激战,狂奔的战马挟带着强大的惯姓恶狠狠地撞上了人肉组成的拒马阵,在自己的身体被拒长枪无情地刺穿时,它们也以巨大的惯性给阵前的重甲步兵造成了惨重的伤害。
前面的战马倒毙了,后面的战马却仍在持续不断地冲上来,踩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向前冲刺、冲刺、再冲刺,汹涌的江东军就像连绵不绝的巨浪,狠狠地拍击着防阵。
营寨内的防阵不断地后缩、后缩、再后缩,摇摇欲溃、险象环生。
项霸脸色深沉,只要击破防阵,这点牺牲他是可以接受的,并且他已经占据主导地位。
军营后方的空地上。
李勣、程咬金领着一千人马埋伏于此,人禁言,马上笼,就连火把也没有点燃一支。
“军师!”
甘宁疾步来到李勣面前,身后跟着刚刚逃窜而回的人马,面色堪忧的道:“第一梯队快要顶不住了!”
“言之过早了!”
李勣淡淡地应了一句,注视着血浪翻飞的战场,眼神一片漠然。
军阵前线,项霸奋声高呼道:“江东的儿郎们,随本将一举击破防阵,建功立业。”
“驾!”
项霸发起了最后的进攻,成了压死骆驼得最后那一根稻草。
“轰……”
“噗噗噗……”
汹涌而至的江东军终于恶狠狠地撞上了残破不堪的防阵,拒马枪布设成的拒马阵瞬间将冲驰在最前面的数江东军刺个对穿,可奔涌而至江东军也以狂野的冲撞将兵阵撞击得支离破碎。
“唏律律……”
震耳欲聋的战马悲嘶声中,项霸带领手下亲兵拍马冲到,骑术高超的亲兵们纷纷纵马跃起空中,然后挟带着强大的惯姓从空中恶狠狠地踏落下来,倏忽之间,数十名英勇的第二军士卒便被无情地踩在了铁蹄下。
在悬殊的进攻力量面前,再坚韧的防御也将不堪一击。
“嗷……”
一名江东小将率先突破了第二军的防阵,当他看到眼前霍然开阔、再看不到一名敌军士兵时,忍不住举起手中的弯刀、仰天凄厉地长嗥起来。
“嗷嗷嗷……”
越来越多的江东军士卒践踏过敌人的尸体,拥挤到了项霸的身后,跟着竭斯底里地长嗥起来。
因为凿穿了敌营防阵的江东军,而兴奋得忘乎所以的江东军根本没有留意到,原本碧绿的草原上,不知何时已经铺上了一层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