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牙?”凌枫微微苦笑,感叹道:“要不要这么戏剧性。”
本以为电视剧都是胡编乱邹,没想到还真有咬牙自尽的伎俩,看来乱宋果然是危险重重,处处充满了惊喜和意外,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嗝屁了。
面瘫程提醒得没错,如无必要,还是跟宋芊芊保持距离的好。
凌枫感觉倦意袭来,忍不住打了个还欠,然后看着程墨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注意的,没其他事就回吧,我想早点歇息。”
“我看你并未明白我的意思。”程墨看着他慵慵懒懒不甚在意的样子,眼中的担忧一闪而逝。
本来已经走到厢房门口的凌枫,觉得他话中有话,不由得回过头,眼中既疑狐又微嗔,“你到底什么意思?能不能一次性说清楚?你跟那牛鼻子老道是越来越像了,总是喜欢说一半留一半,好好的一句话被你们说得云山雾里。”
洛夫克拉夫特曾说过,‘人类最古老而强烈的情感便是恐惧;最古老而强烈的恐惧,则源自未知。”
对未知的事物会感到心里没底,是人性使然,凌枫也不例外,所以,他最不喜欢雾里看花的感觉,可偏偏程墨和老道就是这样的人。
面对他的责问,程墨一脸严肃地解释:“盯梢的不是一般人,是隐卫。”
见他还是满脸不解,程墨又解释道:“隐卫不是一个小小的黎安县所能培养出来的。”
凌枫不是不懂,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便恍然大悟。
‘隐卫’顾名思义就是一种隐藏起来的护卫。他们平时一般不会轻易见人,甚至连名字都要抛弃,用代号相称。
他们武功高强,从小培养,是为了训练出来保护重要身份的人。起初隐卫是皇室特有,后来高门贵府也会暗中培养。
看来还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凌枫叹了口气,看着程墨神情慎重地问:“据你推测,背后可能牵涉了哪些势力?”
“京城!”程墨漠然回道。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是让凌枫的心变得无比沉重。一桩不起眼的命案,居然牵涉到朝堂的势力,那不是现在的他遥不可及的存在。
“我知道了。”除了这句话,他想不出更合适的回答。
他说完就推开厢房门走了进去,却又忽然顿足,转过身问程墨:
“你走的时候……为什么不提醒我?”
凌枫从一开始就感觉有哪里不对劲,等进了房间才想起,他去追盯梢的人时,明明可以顺口提醒自己注意,可他却既没提醒我自己,也没告知他的行踪,这就有点不可原谅了。
程墨却是不愿多做解释,只是淡淡地说:“忘了。”
忘了?忘你昧啊忘!人命关天的事居然也能忘,果然是冷血动物。凌枫在心里对他一通抱怨,脸上却是微微一笑,说:
“没关系,下次注意就好。”自己的安危还捏在他手上,想想也不是不可原谅。
程墨却是没再理会他,转过身,径直地回了厢房。
……
黎安县。
一座深宅大院内。
“少爷,人回来了。”一个眼神深邃的老伯,对着他面前的男子拱手辑礼。
“让他进来。”被喊少爷的华袍男子背对着老伯,负手而立。
没一会儿,自大厅门外走进来一个人,他全身被墨衣裹得严严实实,看不清样貌,静默不语时,更是辨不出性别。
他单膝跪地,冲华袍男子行了个将士礼,“禀雷少爷,前去盯梢的人已被带回。”
听声音,黑衣人是个中年男子。
华袍男子闻言,回过身,着急地问道:“人呢?让他们来叫我。”
“死了。”黑衣男子回道。
“死了?不可能,不可能的……”华袍男子神情恍惚,眼里满满都是惧意,全然忘了继续追问。
老伯见状,叹了口气,接过话头,“怎么死的?可知是个人所为?”
黑衣男子回道:“全是服毒自尽,没有明显外伤,但死前像是失去了行动能力。”
老伯刚想继续接话,却是被茶盏碎落在地的声音打断。循声望去,华袍男子像发了疯似的将一整套茶具狠狠地扫落在地,嘴里还喃喃道:
“怎么办,怎么办,这些人都是舅父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我要怎么跟舅父交代……”
老伯刚想上前劝慰,华袍男子却是忽然转过身冲到他面前,攥着他的衣领,一边摇晃一边问:“怎么办?管家,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管家,你得救救我,要是让舅父知道……”
老伯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还冲他使了使眼神,华袍男子先是微微一楞,过了好半晌才会意,待稍稍平复心绪,便对黑衣男子说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
黑衣男子应了声‘喏’便退了出去。
见他一走,华袍男子又迫不及待地冲老伯追问:“管家管家,快说快说,你是否已有主意?”
老伯谦卑地行了个礼,“老奴斗胆一问,少爷接下来准备如何对宋小姐?”
华袍男子微微愕然,思虑片刻,恶狠狠地说:“她不是自命清高敬酒不吃吃罚酒吗,软的不行我就来硬的,我还有隐卫在手,我就不信还对付不了她一个弱女子。”
“少爷,经此一事,宋家怕是已有所察觉,此事不宜操之过急,必须有十足的把握才可再次行动。”老伯面露忧色,又道:“我们手里有隐卫的事绝不能被有心人知晓,不然就是再给张大人添堵,所以此事还得秘密进行。”
“我懂!不然本少爷早就将她拿下了。”华袍男子眼中闪过精光。
“只是,此女怕是难以驯服,少爷得手后务必将她……”老伯冲他做了个抹脖的动作。
华袍男子面露不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如此甚好。”老伯满意地微微笑道:“至于隐卫的事,老奴相信,凭少爷跟张大人的关系,张大人还不至于为了几个隐卫真的迁怒少爷。
不过,一顿责骂怕是少不了。”
“无妨无妨。”华袍男子心情大好,面露得意,又阴深深地道:
“宋芊芊,你逃不出本少爷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