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刻痕安静的养伤,媚娘和白音两个人之间决定留下一个人,但是白音执意在此,而且当着刻痕的面前都没有掩饰,媚娘便只好先离开了。
看着媚娘的背影,刻痕轻轻闭上了眼睛。
“刻痕,你真的没事了吧……”人都走后,白音问道。
刻痕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白音毕竟与刻痕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此时也是知道刻痕没有通过考核心中难过的不行,便也没有多说话,静静的坐在一旁。
第九次考核……刻痕想着。
我答应了白夫人一定要通过这次考核……也答应了媚娘通过后便娶她为妻……还有白音……
刻痕感觉自己的脑袋一片空白,但又一片混乱,就仿佛有一团没有头的丝线,在里面不停的打着结。
轻轻晃动了一下身子,虽然虚弱,但是还能感觉到四肢的存在。
“白音……”刻痕开口道。
“嗯?”白音眼睛睁的大大的:“你终于知道不叫我公主了!”
“我……”刻痕顿了一下:“我有一副药专门治外伤的,我放在了媚娘的房间中,你帮我拿一下好吗?”
“好!”白音爽快的答应了:“那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啊。”
说完,白音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刻痕的脸上数不尽的悲凉之色,掀开自己的被子,下床到地上,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去。
白音刚到媚娘房中,用力的锤着门。
“谁啊?”众人都许久没有休息,一直照看刻痕,现在他没事了,大家的倦意也涌了上来,媚娘回到房中都要准备休息了。
“我!白音!”白音喊道。
只听房间内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然后门便打开了,媚娘身上穿着白色的睡袍,疑惑的看着白音:“公主?你不是在照顾刻痕公子吗?”
“他和我说,让我来你这里拿治疗刀剑外伤的药,前些日子放在你这里的。”
“什么药啊?”媚娘疑惑的道。
“刻痕和我说放在你这里的药啊!”
“他没有在我这里放过药。”
说完,两人沉默了几秒,突然四目相对,同时大喊一声:“糟了!”
媚娘此时也顾不得穿上外衣,与白音一起跑回刻痕房中。
只见房间中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那盏油灯孤零零的亮着。
两人又急忙向门口跑去,问鹤统领有没有见到刻痕出去,结果也是否定的回答。
于是两人急忙大喊,和白夫人等人说了。
刻痕从府后的竹林跳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摔的七荤八素,因为内力还没有恢复,自然身体素质也和普通人无两样。
刻痕沿着城主府的路一直走着,一直盯着脚下的那每一寸土地。
“我终究还是不能与父亲并肩作战吗?”
“城主,我真的尽力了……”
一边想着,刻痕的拳头都握得紧紧的,指甲扣到肉里,手心处向外流出暗红色的血液。
“我真的尽力了……”刻痕口中不停的重复着,沿着这条路一直向前走,不知过了多久,方才停下。
抬起头,竟然是九舞骑士学院,此时他距离那里只有那一座桥的距离,这桥便是当日卖给刻痕手串的小乞丐住下的那个。
刻痕摸摸手腕,那手串还在手上,只是已经感觉不到媚娘了,因为自从媚娘觉得白音对刻痕的异常感情,便尽量的不在白音面前提到刻痕,那手串自然也被放在了盒子中,只是偶尔,媚娘一人在房间里会拿起来看一看,想着自己的公子。
这座桥是花境城内少有的几座桥,桥下是湍急的河水,河水的源头据说是在山上,而向下,可以一直通向苍梧大陆的南岸。
至于这座桥的建造师,那已经是在太祖之前的事情了,在当时建造出这么一座桥,都被人认为并不是依靠人的力量,而是有天神相助。
刻痕思衬着,脑海中不停浮现着昏迷时那一片混沌,虽然看不清父亲的脸,但是那失望却如同烙铁一样印在刻痕心中。
而城主的身影也是一样,全身鲜血淋漓,只为了保护这一方水土,刻痕最敬爱的两个人都如此英雄,想到自己却连小小的白衣都无法通过……
刻痕笑了,对着天大笑了几声,从眼角流下了晶莹的泪,只见他跨过桥栏,轻轻的闭上了眼睛,脸上的泪渍还没有干涸,便纵身一跃。
“扑通……”
随着水面上荡漾了几缕涟漪和几个气泡,大约十分钟左右,便恢复了如同往日一样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