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翛阳。”
我第一次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这个名字。
这名字总算是记在了心里,没有忘记。我以为记得这个也是白记,毕竟是慕容公子的地方,一般人肯定是不知道的,没想身边之人说了一声“我知道,我送你”。
我还以为是他听错了,或者是我听错了,再次跟他说了一遍,是慕容府的公子,慕容翛阳。
“我认识他,我知道。”
“走吧。”
我还没缓过神来,他一把握住我的手,朝前走去。
那个动作那般熟练,又像是下意识的,我也没有挣开,感觉到自己心跳骤增,一小步一小步跟着他走着。
才没走几步,他便反应过来,也没说什么,慢慢松开了手。
可他那一松开,竟让我觉得有些不满。
连我自己都不知这样的情绪是从何而来,我,为何会对他,有着不一样的感觉,从第一次见面,就开始了。
我还以为,这种萍水相逢的人,可能会在上次分别之后再也没有机会遇到了。
我一直想着他,想的出神,越走越慢,拖到了他身后,他走几步就停一下等我追上来。
路过一片竹林的时候,我不由自主止住了脚步,看到左侧有一座荒宅,因是年久无人居住,已经快要倒塌,门都破旧不堪了。
可在门前,有一棵大桃树。
只看了一眼,就挪不开目光了。
我好像来过这里。
“小颜...”
我伸出手朝前的瞬间,身旁的人也扬起了手,一把握住了我的手。
“再不回去,你四哥该担心你了。”
我一个激灵,用力甩开了他,方才的情景,就像是在梦中一样,有几分幻意。
他也没说什么,看了我一眼,继续往前走去。
我跟在他身后,再不敢东看西看,只觉得刚才像是魔怔了一样。
他果真将我带到了目的地,我吃惊于他怎么会认识慕容翛阳,又怎么会对南越这么熟悉,但却不想多问。
“早些休息。”
他只是说了这一句话,都没等我说什么,便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我生怕他是因为那一下甩开他的手,让他不高兴了,想要和他解释一下,顷刻间又问自己,为什么要跟他解释什么?为什么这么在意他的想法?
可看到他头也没回的走了,心里又觉得空落落的,有那么些许悲凉。
我从来没有对谁有过这样的不寻常的感觉。
我们才见过三次。
可是我好像,有些喜欢他了。
一走进门,就听见四哥在打趣我:“我们家郡主,居然找着回来的路了。”
“怎么?你有意见吗?”
“怎么敢?”
我准备回屋睡下,他叫住了我,还跟我说了一件震惊的事。
四哥说,他回来的时候,听人说户部尚书的府邸被人烧了。他和慕容翛阳一起去打探了一下,那府里有三十多个人,都被杀死了,死于绝焰魔火之下,幸存的也都受了很重的伤。
而且听他们说,府里根本没有外人进入,也没人看到是谁动的手。他们户部尚书的宅子的周边,可是个繁华之地,人口居多,却没人看到有异常的人来往。
要说是谁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杀掉三十多个人,还可以不让一个活着的人看到自己的真面目,可不就是那位南越第一杀手的离墨一贯的作风吗?且江湖中会用绝焰魔火的人,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这离墨是其中一个。
只是离墨自从两年前之后,就没有再在南越杀过人,人人皆以为他已经离开了南越。
离墨虽有最大嫌疑,但也未必完全就是他。
除了他,那便只有玉冥教的人了。
玉冥教在二十多年前差一点就覆灭,前去围剿的就是南越的当今圣上,只是当时还有幸存之人,本以为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魔教,会就此消散于世上。
没想在一年前的时候,玉冥教重新出现在世人眼中。
担任教主之位的就是当年东方阳的后人,东方影,他和当年幸存的冷苻椹的亲传弟子沐枫圣使,重建了玉冥教。一年前的时候,灭了我们邻国木兰的三四个府邸,恰如当年剿杀了我们北凉子桑全族一样,连亲眷都杀光了,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之后的玉冥教,和从前一样,滥杀无辜,连连作恶,东方影自此之后,成了和冷苻椹一样人人畏惧的魔头,他渐渐将玉冥教的威名重现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