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若芊当即就觉得脑袋一懵,差点摔在地上。
仔细看那叫月云的娼妓,生的妩媚多情,娇滴滴的是个男人乍一眼都会喜欢的吧?
她的腰肢很细,像是清风拂柳一样,走路时一扭一扭的,一瞥一笑皆是勾人魂魄。
这潇春楼真是会培养,这样的姑娘在那勾栏瓦舍中,怕是吃香的狠,无数有钱人家的公子都会把钱砸在潇春楼。
孟若芊并不觉得伤心,她知道她自己的夫君能干出这样的事并不奇怪,她只是微眯着眼睛看着这月云,看她好看在哪里,并且心中一片悲凉,可悲自己好好的年纪和人生毁在了苏应宵这个人渣手里,也可悲自己的孩子有了这么一个无能又不负责任的父亲。
孩子的落胎孟若芊已经有了预感了,这段时间她一直郁郁寡欢,苏应宵不时就说些难听的话刺激她,她失望,她委屈,她并不想生下这个孩子。
加上今儿那月云姑娘找上了门来,她原本身体就不好,心情也不好,她的孩子就那么落胎了。
苏耀在得知这种事时还不等教训苏应宵,因为那老鸨和月云还在前厅等着。
匆匆赶到前厅,老鸨就直说了,要么给五百两,这事就算拉倒,月云的孩子一碗堕胎药就解决了,从此再无瓜葛,要么给老鸨一千两,将月云赎身,抬进府里做个妾室娘子什么的。
苏耀这气不仅一点没消,反而更愤怒了,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晕死过去。老太太也知道了这事,特意赶到了前厅。
“你也别诓骗我老太太,据我所知你潇春楼的姑娘待客时自有自己避.孕的法子,往日待的客也不少,怎的偏偏说定是我家宵哥儿的?说不准是月云姑娘不知何时怀上的孩子,找不到那个冤大头了来我苏家呢。”
听了这话那老鸨能愿意?长年在潇春楼当妈妈,那每天得应付多少人?早已经练就了一嘴的油腔滑调,是个人精中的人精,于是笑了笑“老太太这话说的是真难听呢!干这一行的最忌讳大了肚子,你也应该明白,姑娘们往日待客都注意着,按理说不应该出这种事。”
老太太眯起眼睛盯着她。
她继续说“这阵子我瞧着月云有点不对,就让大夫给她诊了一下,不诊不知道,已经有孕了一个多月,按时间算就是你家大公子的。”
老太太冷笑一声“可别一口敲死,无凭无据的我们怎知道那孩子是谁的?总不能生下来一个根本不是苏家血脉的孩子让咱们养吧?别说是咱们这等清流人家,就算是外头那锄地的劳民也不会愿意的。”
“关键就关键在这儿,姑娘们待客之前都要喝一碗汤药,偏偏那天伺候大公子时,大公子没让月云喝,说是为了什么新鲜刺激,我们潇春楼有规矩,客人提的要求都要答应,所以月云也只得同意。”
听了这话,老太太阴沉着脸,手紧紧的捏着衣袖,恨的牙根都咬疼了。尽管努力想装的冷静,心想不能被老鸨发现拿捏自家的破绽,可是面儿上却是有些装不住了。
“那个混账羔子!”苏耀一拍桌子,将屋里众人都吓了一跳“我去好好教训教训他!”
“别!”老鸨拦道“怎么教训贵府公子我们管不着,但是我家月云总得给个交代吧?当时大公子可说过,以后要为月云赎身的。”
“他!”苏耀气的话都说不清楚了“这个混账羔子,什么话都敢应承!”
老太太接着道“你且打消这个念头,要多少钱我们苏家出,无论这个孩子是不是苏家的血脉,苏家断不能迎娼妓进门,你们别惦记好事了!”
那老鸨又想说些什么,却被周嬷嬷给带了出去,封了五百两银子给她,就将她们送出去了。
苏耀沉着脸到了林满居,抡圆了胳膊直接给了苏应宵一耳光,打的他直接半扑在地上。
“父亲,你这是为何啊!”
“为何?就为你在外头喝酒狭妓,我苏家丢了好大的脸面!就为你胡乱应承,差点让娼妓污了我苏家的门楣!若芊多好的一个孩子,当初求亲时你怎么和她父亲作保的?现在你又是怎么做的?你个无情无义的东西!你的几个弟弟都比你有出息,偏偏你,岁数不小了书不读武不学,一天天除了惹是生非就是惹得一手的风流债,你呀你呀,我怎么能有你这样的儿子!”
苏应宵到这会儿还不知悔改,反问道“你也曾答应过我娘要善待于她,必不会让她受委屈,可不也放任那群人欺负她吗?我不过是学着你的做法罢了。”
“你个逆子!”苏耀抬起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伸手抄起鸡毛掸子就是追着他一顿打,边打边骂“你就是这么跟你老子爹说话的?你娘就是这么教你的?你学学你八弟弟,他人品正直不徇私枉法,你要是有他半分努力认真也就罢了,就算没考取个什么我也欣慰,你个不知好歹的小畜生,这么和你爹叫板儿是不是!还跑什么你,我今儿非打死你这个不孝顺的东西!”
一时间,整个苏府热闹连连。
不过,这算是牺牲了苏应宵,保护了曹千怜和苏惠瑶的安全。
曹千怜被送回映霞居,没一会儿就醒来了,毕竟她是装晕的,头上的伤也不严重,只是血出的多一些,看起来有些吓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