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应宵也赶上了热闹,曹千怜嘱咐他千万别生事,不然禁足的时候加长了有他的罪受,今儿就及笄礼他能出来一趟,那肯定是不敢惹事。
苏韵瑶身穿杏红色长袖礼服,袖口是宽摆,上头绣着墨黑色的花纹,显得庄重优雅,而苏墨瑶的那身就显得平和一些,也是杏红色的,但是袖口是收袖,并且绣的是大团大团的石榴花。
这两姐妹站在一起,长相像,穿着打扮像,可真是一胞的亲姐妹,就那么一起站在那儿,一个俏皮机灵,一个端庄可人,可是羡煞了好些人。
庆德候夫人高氏就连连叹气“我一直在想再要个女儿。宁儿一个未免太孤单了些,还好,现在宁儿出嫁了,宜儿来了。”
说着,她看向李宜,眼中的喜欢之意不是装的出来的。
淑阳郡主也说“我家这两个丫头倒是亲姐妹,可毕竟不同母,长的不是十分相像,往日倒是没瞧出来十姑娘和十一姑娘怎么像,今儿同种打扮同种穿着才发现,不细看可分不清谁是谁!”
苏耀和秦曼槐笑呵呵的说着场面话,来往的恭贺之言说的苏耀是心花怒放,但面儿上依旧隐藏的很好,秦曼槐也一直抿着嘴笑。
这对姐妹花一个扶着璃笙,一个扶着春笋,小心翼翼的下了台阶,和众位女眷一齐说话,迎着她们的好意,什么平安顺遂,婚事可心,以后前程似锦…
在无人瞧见的暗处,苏惠瑶生生的将手攥成拳头,指尖抠出了血,自己却不发觉疼。
她还记得自己及笄礼的时候,曹千怜好说歹说求苏耀找一些大家贵族的夫人女眷来,看一看苏家最好的容颜最好的姑娘,以后苏惠瑶成亲也能有条好出路不是?可苏耀偏偏不,说什么低调平淡为主,不好张扬,再说他也不认识什么大门大户的夫人,总不好找不认识的来吧?就算他好意思找了,人家能不能来还是两说儿呢。
然而现在呢?苏惠瑶可真是要气疯了,秦曼柳那是她们的亲姨母她就算了,淑阳郡主是个狠角色,全寻京城的人就连晋依长公主见了她也要给三分面子,为了那两个贱人的及笄礼她都能亲自来,凭什么?
还有庆德候府的高氏,她虽是开朗大气,但她的性格也多少有些古怪,从未理过苏惠瑶不说,还常常把自己母亲以前勾搭过她官人的事拿出来说。
昌郡王府的杨氏也一样,庶子娶了苏沛瑶她一声不响,嫡子纳了三姐姐她却整日刁难,虽然这次她没亲自来,但那贺礼可是没少送。
苏惠瑶冷冷的盯着那几个场面话说的极其漂亮的人,觉得她们每个人都好像戴了个面具一样,虚伪至极!
然而她不知的是,今儿来的这帮人都是发自真性情,都是真的喜欢苏韵瑶和苏墨瑶,所以才带着祝愿来参加她们的及笄礼。
说苏惠瑶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完全不过分。
尤其令她恨的,还有自己的父亲,还有秦曼槐。自己及笄礼的时候压根儿没看见什么能压得住场面的,现在想想根本就是他们故意坑自己,想尽办法组织自己得嫁高门,这满场放眼望去,人虽然来的不多,可凡是来的尽是能叫的出名字的,那在帝京的分量实在不低。
眼瞧着苏墨瑶和苏韵瑶犹如众星捧月一般,在人群中那般耀眼,苏惠瑶只觉得把牙咬碎了都不解气。
今儿是及笄礼,曹千怜作为妾室不该出来,不过她也听说了外头的状况。
“当初惠儿及笄的时候才来了几个?还是几个清水白菜叶对惠儿一点助益没有的,今儿那两个死丫头及笄,恨不得把寻京城这几个行事儿的全找来,大夫人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牌,偏心都偏到咯吱窝里了!”
刘妈妈说“娘子,您别看那俩丫头现在神气,那白家小公爷曾信誓旦旦的说要和十一姑娘怎样怎样,那现在不照样一点儿信儿都没有吗?依奴婢看,她们张狂的日子没几天儿了,白小公爷不来,那还不说明问题?”
“能配上小公爷那样人物的也就是我惠儿了,就十一丫头那个样儿,再修炼几年都白费。”
曹千怜边说边笑,手里端起茶盏,那表情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
反正只要苏韵瑶不舒服,那她就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