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文成明白昔语棠的意思,刚刚在徐大郎家他就粗略看过,病人起码有七八十个。左侧房屋里每个病人身上的铜钱疮数绝不会少于五个,右侧病重的就更不用说。
可蛇颠角只有一只。
就算他能日夜不停的拔毒,可每只铜钱疮的的拔毒时间就摆在那,又能快到哪去?
思及此,胡文成也有些颓然。
半晌,才缓缓吐出口气道“能救下一个是一个吧。”
抬头间,只见昔语棠已经走出大门口了,胡文成扯着嗓子问“师父!你去哪?”
话音落昔语棠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了,青黛皱眉不悦“你小点声,我们这儿还有病人呢。”
额,
“师父她...?”怎么走了?
“小姐去找更快更有效的方法了。”青黛端着收拾好的碗筷,隔窗看着昔语棠的背影幽幽一叹,可惜自己不能跟着小姐一起去,又要留下来看家了。
阴郁的心情也只是一瞬,下一秒青黛就又兴冲冲的想着晚上要准备什么好吃的给小姐补身子了。
看着依旧呆坐的胡文成,青黛瞪眼“你还坐在这干嘛?小姐不是将蛇颠角给你了么,该干嘛干嘛去啊。”
胡文成有些懵的脑子被青黛一句话吼的如醍醐灌顶。
是啊,不管有没有更快更有效的法子,那都不是他该操心的。量才而为,各司其职就是他们能做的最大贡献了。
拿起手边木匣,胡文成毅然向徐大郎家而去。
昔语棠出了肖奇家,找到徐达“我想去徐族长家看看。”
徐达并没有问昔语棠要去找族长做什么,只是点点头,直接领着她来到徐族长家里。
徐族长见到昔语棠显然不太高兴,不过还是好涵养的请了昔语棠坐下奉茶“三日已过,姑娘是来向老朽辞行的么?”
“徐族长记错了。我与徐大郎是有三日之约,不过,我可没说过三日一到我就要走啊。我说的是治好徐家父母我就走。现如今,徐母可还没好呢,我不能不守信啊。”昔语棠眨眨眼睛,尽显无辜。
“你!”徐族长气的浑身一抖,手里茶盏荡出的茶渍将袄衫洇湿了一片。
“无赖!”将茶盏放下,轻甩两下手上的茶水,徐族长起身背对昔语棠,意为送客。
昔语棠恍若不解其意的耸耸肩讲道理“徐族长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明明是自己打翻了茶盏,却反过来怪茶盏无赖。可真是...唉。我也不过多评价你这等行为了,我今日来是借人的。”
徐族长简直被这颠倒黑白的话气的厥过去。
他他..他活了这么大年岁,就没见着这么厚颜无耻的丫头!
不顾徐族长抖如筛糠的背影,昔语棠自顾自说着要求“我想要几个工匠,懂作竹活器的。要求也不高,干活又细致又快就成。”
又细致又快,这叫要求不高?
徐族长气的简直站都站不住,也顾不得摆撵人的造型了,踉踉跄跄又坐回椅子上。
“哦对,人越多越好!哈哈。”
越多越好?
徐族长真想表演一个原地吐血三升给她看“你到底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