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老太太正在屋里生气。她今天回娘家去给自己的孙女讨说法。刚到那,阿珠的婆婆薛氏就出来了,她很亲热地迎着她们一行进屋 然后请她们坐下后就亲热地说:“瞧这珠丫头,就这么点子事,你还麻烦你祖母走一趟。”
不等別人回答,她就又对李氏说:“表嫂你也是的,阿珠在这还能真受了气不成。小两口闹一闹没个轻重。
然后又转向阿珠:阿珠啊 ,也不是我说你, 这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有什么委屈你就和我说,可不能动不动就回娘家。”
李氏一听这话明显就带着敲打。这是暗地里责怪阿珠不该把自家的事情带到娘家,怂恿娘家人来闹气。
李氏就说:“弟妹,这不能算小事 ,这珠儿嫁过来没多久,这嫡子嫡女还没有,这庶子就要生出来。到哪都说不过这个理去。”
薛氏脸色变了变,又讪笑说:“二嫂啊 ,这阿珠嫁过来也有半年了,这肚子还没有动静 ,再说这孩子生下来 还不是叫阿珠母亲。如果阿珠愿意就把孩子抱在自己身边养也可以。”
阿珠气的一跺脚:“祖母我才不要养那个贱人的孩子。”
老吴氏不亏是大家出来的小姐,放下手里的茶说:侄媳妇,阿珠嫁过来时日还短。你们就这么着急,阿珠又不是不能生,怎么也得让阿珠把嫡子生下来才能让庶子出生啊。我看就把那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打掉吧。”
薛氏在心里这个骂,你这个老虔婆 ,就你能干出这么心狠手辣的事,把你在夫家用的手段用到我身上来了。但面子上她还得笑啊 ,谁让自己理亏呢。
于是她就呵呵两声说:我上回去庙里烧香,庙里的方丈对我说,今年我不宜杀生。否则会得罪送子娘娘的。要是得罪了送子娘娘,那可不得了。”说完心里暗乐,我就不信,我的话说到这 ,你们还能让我把这个孩子打掉。
明知道薛氏胡诌,可老吴氏和李氏还真就不能再说让她打掉孩子的事。过去的人都迷信,你又不能亲自去庙里找到那个方丈问他说没说过这样的话。直把老吴氏三人都气得觉得像吞了黄连一样,嘴里苦心里也苦。
这话聊不下去了,老吴氏生气,起身叫着李氏拉着阿珠就走,薛氏也不挽留他们,她的嘴角在她们走后冷冷地撇了一下。
阿珠回去后就一直哭。李氏也气的砸东西。下人们吓得说话办事小心翼翼的,二房屋里一片乌云密布。
审问完苏城后,几个人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凌远航问:“父亲,您说我们应该怎么办,难道把这件事情揭露出来?”
凌郡王眼神复杂地看了儿子一会,然后叹了一口气:“远航,这事不是这么简单处理的,你想想,如果我们把这件事情揭露出来,那将是我们整个郡王府的耻辱,有了这样兄弟阋墙,家宅不和的事情,不只会遭到御史的弹劾,还会成为整个京城的话柄。我们现在不是一般的人家,我们战功赫赫,多少双眼睛都在看着我们,有尊敬我们的,就有希望我们倒霉的。我们怎么能把把柄主动送到别人的手里。还有,远航,阿宇和阿帆都是很好的孩子,我不想毁了他们。不过航儿,我也不能让我的儿子就这么白白地被人暗算而不还手,我们必须找个稳妥的方法才行。”
凌远航也知道父亲的为难,一个是他的儿子,一个是他的兄弟。就是从自已这个角度来说,那个害自已的人是自已有血缘关系的亲二叔,自已也觉得处理起来很是棘手,必须要考虑到方方面面。他想了一下说:“父亲,我们和二叔分家吧,把他分出去,他不是觊觎郡王爵位吗?把他分出去,不就行了吗?”
凌郡王说:“是得把他分出去,只是分出去也太偏宜他了。他虽然是你的二叔,可他已经有了要把大房铲除的恶毒心思,他现在是一条生活在我们郡王府的毒蛇。我怀疑上次军粮的事情他也参了一脚。他就是想把我们父子俩断送在西北,这样他的目的就达到了,只要你我父子一死,郡王的爵位就自然会落到他的头上。”
亚茹在父子俩研究时,她一直在听,这会她忍不住说:“在送粮前,我们的人看到他出入醉仙楼,而怀远候府的魏二爷也经常出入醉仙楼。他们之间商量的应该是这件运粮的事情。所以当时,我把这消息汇总给爹爹时,爹爹就想到了粮草可能有失。也亏了爹爹做了这样万全的计策,要不然我们还真着了他们的道。”
凌远航接过来说:“看来,二叔已经完全上了安王这条船。只是不知道,这次粮草出事和安王有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