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悲武虽然被肖遥子打得鼻青脸肿还掉了牙,但从他当时还可以观战的情况来看,并没有伤筋动骨,只是破了相,他在家里是呆不住的,每天晚上都要巡视一遍他的场子,就像老虎喜欢巡视自己的领地一样,一天不巡视心里就痒得慌,生怕别的老虎在它的领地上撒尿。
夜幕还未降临,残阳如血,他就开着他的白色跑车从黑虎贸易公司的院子里冲了出来,引擎声轰鸣,在郊区静谧的环境里,听着格外刺耳。
村子外还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水稻田,徐悲武开车驰骋在田间的小路上,虽然引擎声轰鸣,但他把玻璃摇得严实,音响调到最大,听着劲爆的音乐,热血沸腾,跟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摇摆,像是田里风中的禾苗。
他自认为自己是一个很NB的人,生怕别人不知道,所以他的车牌号的尾数是“94NB”,圈里的人都知道,当然也包括黄其嵋。黄其嵋就把他这个NB的号牌告诉了南谷。
田间的小路不算宽阔,勉强能容得两辆车并排通行,徐悲武把车开得飞快,眼看就要上大路了,忽见路边停着一辆破面包车,其实这辆破面包车他在马雅家是见过的,但当时是晚上,看得也不太清楚,何况就算当时看清楚了,也不会往心里去,此时嘴上还骂了一句:“麻痹,真不长眼,把车停在这里!”
幸亏他车技高超,所以也没打算减速,甚至还带了一脚油门,准备从那辆破面包车的身边呼啸而过,他要让这个破面包自惭形秽,以后再也不好意思停在这里挡着他的道。
结果令他意外的是,这个破面包不上道,就在他快接近时,竟然动了,而且也是猛轰一下油门,引擎声比他这辆跑车还要大,像是愤怒的野牛,转眼间就冲动了马路中央。
徐悲武吓得魂飞魄散,现在摆在他面前只有两条路,要么直接撞上去,要么开进水稻田,刹车是不可能刹住了。
其实他也根本来不及考虑,出于条件反射,猛打了一把方向,就听“砰”地一声,那么洁白的跑车就一头扎进了田间的淤泥里,冲出去十几米远,幸亏此时水稻已经长得很高,压倒在汽车的底盘,像是在淤泥上铺了一层青青的棉被,所以只是轮胎陷了下去,车门还能打开。
因为有水稻缓冲,所以撞击不是太猛烈,连安全气囊都没有弹出来,徐悲武除了受了惊吓之外,并没有受伤,但此时却是怒不可遏,双手狠狠地砸了下方向盘,骂道:“狗.日的,你今天死定了!”心里想着,不但要把你赔得倾家荡产,之前还要狠狠揍你一顿,揍得你老妈都不认识你。
这时他就打开车门,从车里跳了出来,结果门外却是淤泥,已经埋过他的脚踝,徐悲武望着褐黑色的淤泥,那种感觉比踩到狗屎还要恶心,本来他就已经够火了,现在无疑是火上浇油,气得他七窍生烟,刚刚还打算只用拳脚去揍人,现在又弯腰钻进驾驶室,抽出一根棒球棍。
徐悲武呲着牙踩着泥泞,一脚高一脚低,整条裤子都被泥巴染臭了。对于庄稼人来说,泥土的气味是香的,但对于他来说,就是臭的,而且是臭不可闻。
好不容易爬上小路,令他欣慰的是,那辆破面包车并没有畏罪潜逃,还停在路中间,接受他的处理。
徐悲武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完全没意识到这辆面包车的动机,就走了过去,拿棒球棍在车门上砸得砰砰作响,车门都被他敲出了几个坑来,由于这辆破面包车还贴着太阳膜,看着好像质量还不错,外面都看不到里面,所以他也没看到里面坐着谁,对于他来说,不管里面坐着谁,今天都惨了,而且是惨不忍睹,边敲边道:“狗.日的,瞎了你的狗眼了,给我开车!”
结果车门打开,下来一小胖子,让他傻眼了,这个小胖子不是别人,正是那天晚上冒充武当派骗他去撒尿,然后把他揍得鼻青脸肿的死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