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句话,厉严辞已经想到了无数种可能性,他做事鲜少有后悔的时候,但这次却忍不住问自己,这些年到底纵容了出了一些什么东西!
“我只问一遍,孩子……”
“没碰!”沈母竖起三指,指天发誓,“这些医院都有严格规定,我根本拿不到!”
厉严辞掏出手帕给楚幽包扎伤口,末了在女人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语气却极冷,“这样吗?那王泽的事,我得好好调查一番了。”
“严辞!”沈母泪如雨下,“你真要为了这个女人,将我们沈家赶尽杀绝吗?”
白珊珊皱眉,沈母这种行为,倒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厉严辞打横抱起楚幽,冷冷地看向沈母,“赶尽杀绝?因为母亲的遗言,我给了沈家多少东西?你们又是怎么回报我的?你们杀了我的孩子,还指望我好脸相迎?!”
第一次,厉严辞露出对沈家的厌恶,楚幽心尖一颤,缓缓枕在男人肩上。
她的确被沈母那些话激怒了,一想到孩子的遗骨被这些人折腾,她就理智全无,但楚幽心里很清楚,沈母说的多是气话,等她反应过来,也不过是将错就错,顺势吓一吓那个女人。
厉严辞的到来出乎楚幽的预料,但不全然是坏事……楚幽冷笑,淡淡瞥了眼沈母,之后的戏是她为沈母安排的,厉严辞对沈家最后一丝的怜悯,想必也没有了吧。
白珊珊无意瞥见了楚幽眼底一闪而过的快意,登时后背一凉。
看着厉严辞决绝的背影,沈母感觉将有大事发生,她不安地抓住厉秀雅的胳膊,哀求道:“秀雅,你帮帮我!帮我跟严辞说说!”
“说什么?”厉秀雅漠然地抽回手,她之前要求楚幽打掉孩子,是笃定楚幽爱慕虚荣,贪图厉家的富贵,但时过境迁,她逐渐明白楚幽是个好女人,人的心境一旦发生变化,有些东西反而难以容忍起来,“你应该庆幸你没做什么挫骨灰扬养小鬼的事儿,否则严辞能现场杀了你!”
厉严辞抱着楚幽从后门离开,车子一路朝医院疾驰。
一直沉默的楚幽忽然开口,“没事了,我们回家吧,伤口不严重,随便处理一下就好了。”
“不行。”厉严辞一直握着楚幽的右手,“那瓷片肯定不干净,让医生看看我才放心。”
“好。”楚幽窝在厉严辞怀中,直叫男人心都化了,“你怎么来了?”
厉严辞垂眸,盯着女人纤细的睫毛,感觉心里痒痒的,“你觉得呢?自然是放心不下你,担心被别人欺负了去,来给你撑场子的。”
楚幽勾起嘴角,终于露出一抹从心的笑,“没人欺负我。”
厉严辞晃了晃她的右手,“那这是什么?”
“我听她那么说,都要疯了。”楚幽低声,“也是我占了便宜,你没看到她脖子上的伤口吗?”
“看到了。”厉严辞抱紧楚幽,“我会处理的。”
楚幽被医生带去处理伤口,厉严辞则让孙然就近调查王泽的事,真巧,楚幽的手术就是在这家医院做的。
在楠城,厉严辞说是手眼通天都不为过,十分钟后,孙然带
着结果回来了,脸色不怎么好看。
“实话实说。”男人修长的手指轻轻在膝上敲打,表面的闲适遮住了深藏其中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