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高远远看去,见妇人被高槛拦在门口,他心中悄然松了一口气。
自己的前程固然要紧,但要自己做活王八,那还是不情愿的。
高槛自然看出了妇人的心思,作为英明神武的高衙内怎么可能会上这样的当。一个对自己救命恩人翻脸不认,甚至反咬一口的蛇蝎女人,只有疯子才会去招惹。
高槛显然不是疯子。
听到高槛那平静淡然的话,妇人心中除了有一丝失落,还有一丝愠恼。
她一直自认为,自己的容貌,不管是哪个男人见了都不可能无动于衷,除非他根本就不是男人。
但她清楚的知道,拦住自己的高衙内是男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真男人。
一个正常的男人居然对自己视若无睹,拒之门外,这就是对自己莫大的蔑视与侮辱。
女人生来就不是用来讲道理的生物。你若因为她貌美而露出急色鬼的神情,她会说你是流氓,你若对她的美貌视若无睹,她又会说你不是男人。
她当然不敢当面说高衙内不是男人。于是轻声一叹,说道:“奴家今日有眼无珠,竟然斥责了衙内。这都是奴家无知,与我相公无干。衙内宽宏大量,想必是不会与我相公计较的吧。”
高槛原本就没打算与刘高计较。一则认为刘高还不值得自己与之计较,二则当务之急是要救出梁小玉,哪有时间与心思来理会这些跳梁小丑?
于是他点头道:“刘知寨职责所在,我自然理解。夫人请回吧,只要清风寨出了兵,我自然不会计较。”
妇人似是松了一口气,轻轻一福,说道:“如此,奴家多谢衙内了。”
高槛说道:“你回去只管与刘知寨说一声,只要清风寨兵马到位,不耽误我们攻打清风山,我一定十分感谢。”
妇人无奈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去,见高槛已经关门,只得离开驿馆。刚出驿馆大门,便见刘高领着十几名军汉藏身在阴暗之处。刘高见妇人出来,赶紧迎上,问道:“高衙内……没有对夫人怎样吧?”
妇人重重的哼了一声,一甩衣袖,并不理会于他,径自离去。刘高赶紧跟上,小心翼翼陪着笑脸,不敢再多说半句话。
次日清晨,天尚未亮,清风寨校场便传来震耳的军鼓之声。数百军士立即出了军营,披挂整齐向校场涌来。
一通鼓毕,八百军士分成两个方阵列好,将台上,花荣一身亮银色盔甲,手执银枪,背缚箭壶,腰坠一张硬弓,威风凛凛站在那里。他虽长得俊朗,且才二十出头,但双目郎朗有神,自有一股威严。
高槛、刘渝、索超等人来到校场,看到众军士队列整齐,长枪林立,旌旗招展,两名牌军站在方阵前,一名旗手在将台一角转动红黑两面旗帜,军士齐刷刷振臂举枪,发出震耳吼声。
高槛心中暗暗惊叹:看来这小李广花荣名不虚传,统兵有方,这些军士一看就是训练有素,比他所见过的禁军、厢军更多几分气势。
花荣见刘渝、高槛等人来到将台前,遥遥唱喏说道:“众位将军请上将台。”
刘渝、索超、曲波三人也都是披挂整齐,手执兵器,高槛、杨志、史可郎则是一身布衣,并无铠甲。花荣看向他们时,微微一愣,但并未多言。
待得他们上了将台,花荣说道:“刘将军,清风寨守军八百,全部集合完毕,此时起,由刘将军全权指挥,请刘将军发号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