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常琨说了这么长,夏也舒说道:“这么说来定然是有人出卖冯联。”
白驹笑着说道:“出卖冯联的只能是三个人。”
夏也舒连忙问道:“哪三个人?”
“张安、孙舒和夏也舒!”
“啊?”夏也舒被白驹的一句话吓到了,面色惨白哆嗦地说道,“你胡说……你胡说,这怎么可能?”
白驹给常琨使了个眼色,常琨会意,继续说道:“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只有四个人知道,冯联失手被擒,被用盐水粘着的鞭子抽打,从始至终也没有供出你们三人。我派了探子去扬州城,花了银子从扬州守城的兵丁那里买来了消息。那兵丁说抓捕冯联,审问冯联,他从头到尾都有参与,抽冯联的鞭子也有他的份,他咬准了冯联从始至终没有吐露半个字。现在问题来了,既然冯联遭到突击审讯没有供出你们,可是据夏先生你所说,你们大约是在辰时三刻的时候被满兵搜捕,而冯联是辰时整从你们这里拿了药包走的。中间短短的三刻钟,就算冯联是飞毛腿立刻就到了城门,你们怎么可能在短短的三刻钟之内就遭到围捕?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奸细在你们三个人中。”
“啊?”夏也舒被吓得面色惨白,嘴唇哆嗦地说不出话来。
常琨继续说道:“夏大夫说自己藏在农户家里,后来扮作普通百姓才得以出城。我们去走访过那家农户,夏大夫没有说谎。再看张安和孙舒两位先生。抓捕一开始,清兵直扑张安先生江湖郎中看病的摊点,张安先生随后被捕。被捕后张先生一口咬定不认识冯联,而冯联也说自己不认识张先生。即便如此,清廷一口咬定张冯二人认识。张安先生因此受了刑,虽然不重,但是也打得皮开肉绽,要不是张先生平素练武,又有些医术,出来后给自己开了药,我看现在不要说南下去厦门,即便是走路也是走不远的。从表面上来看,张先生是奸细的可能性非常小,毕竟你们三个人主谋就是张先生,作为主谋出卖自己?把自己打的皮开肉绽实在是滑稽,怎么都说不通。再看孙舒就非常可疑了。张安先生被捕的时候按理说他应该在场,可是偏偏却不在。他和夏先生不一样。夏先生是女子,不宜过多地抛头露面,当冯联接头之后夏先生便走开也很正常。孙先生却是张先生的大弟子,又是男子此时应该侍奉左右。大夫身旁侍立着药童或者副手才是正常的。可张先生被捕的时候孙先生在哪里?不在。问了他情况,他居然说是尿急出恭去了。真的这么巧合吗?”
夏也舒听了常琨的话低头不语,半晌才说道:“即便如此你也没有证据证明我大师兄确是奸细。”
常琨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还请夏先生听我分析。张安先生和钱夫子是见过面的,这一次也是受钱夫子和河东君所托行事。这个事情孙舒大夫是不知道的,对吧?”
夏也舒一愣旋即点了点头说道:“当时是我和师父一起进了钱宅。名义是给河东君和钱夫子看病。如果有外人问起便说是求子。当时我见了河东君,河东君赠予我金银,师父就见了钱夫子,得了钱夫子的书信。出来的时候师父交代,此事事关重大,不管是谁都不能说。我也就没有和师兄说起。当日冯联才走,师父便给我使了个眼色,我便走了。我走的时候,回了一次头,看到师兄也走了的呀。我想是师父支开了师兄。”
常琨说道:“这么说孙舒确实不知道书信是谁给的。那就更清楚了。书信虽然是钱夫子给的,可是清兵搜查到的却是张安先生的左手抄本。正是由于孙舒不知道钱夫子的事,只当是你们要联络国姓爷所以这才没有说出钱夫子和河东君来,不然你以为现在钱夫子还能在家里安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