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官,不趟浑水,唐宁把这句话在心中说了何止千遍,万万没想到,最后还是中招了。
刚刚只想着人家官大怎么抱大腿了,却没想到人家现在已经是辞官隐居,估计卯足了心劲准备培养出一个接班人来完成他未完成的宏愿呢,正赶这时候,自己就撞枪口了。
该死的刘令,也不知道从哪儿忽悠来这么一号人物来给自己当师父。
唐宁之所以一开始没有拒绝,是因为他觉得现在的自己,需要一个长者来开导自己。儒家的学问最是慷慨壮烈,能够化解自己心中蕴藏的戾气,唐宁便也没想太多,反正师父多了又不必仇家多了,多个师父,就是多一条大腿。
唐宁很想拜遍大宋的能人高士为师,这样以后有谁欺负自己,都不用自己出面,一挥手,乌泱泱的师父大军就冲上去了,练武的动手,学文的动嘴,双管齐下,谁敢欺负自己,就叫他肉体和精神上都遭到师父大军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拜师的时候唐宁是很开心的。
但是等周怀开始说规矩,说到‘当敬师’的时候,唐宁就觉得不对劲。一边琢磨着一边磕了头拜了师,等周怀满脸得意的说一切从简时,唐宁才品过味来。
刘令一门心思让自己当官,让自己为皇帝卖命,他找来的人,能好到哪儿去?不出意外,自己这位师傅必定是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辞官,说不定人家现在正舔着爪子,就等皇帝一道圣旨,他立马跳出去接旨呢。
都不是好人呐,都是骗子啊,尤其是老头和女人,最不值得相信!
当刘依儿指着一块馒头硬说这是肉的时候,唐宁这种想法就愈发的坚定了。
“这是炊饼。”
“这不是炊饼,这是蒸肉,快吃吧少爷,凉了就不好吃了。”
唐宁叹了口气,大早晨的吃馒头也不是不能接受,便抓起馒头塞进嘴里咬了一口,没馅,就又喝了一口跟开水味道差不多的白菜汤。
沉默了半晌,唐宁才放下馒头道:“这是干嘛啊,饭都不给吃了,咱们家又不是没钱,我刚亲眼看着你给老韩头送了一只鸡过去,你也不看看他那牙口,能吃的动烧鸡么?”
刘依儿闻言,便放下手里的满头,正襟危坐严肃道:“少爷,奴婢知道,您还有很多钱,但是日子不能再这样过下去了。
前几日您师父送了您几本书,您说有些残破,便去城里买了几本新的回来。这书可贵着呢,哪有您这么挥霍的啊?
奴婢进了家门,也有一月半载了,但奴婢至今未曾见家中有任何进项,反倒是钱出去的一天比一天多。
今天给楚家的娃子买件新衣裳,前天还直接买了一整挂的糖葫芦回来给孩子们吃,您做的虽然是好事,但也不能天天这样啊
奴婢可以省吃俭用,甚至可以不要工钱给您干活,权当是报答您的恩情,但长此以往,您还有多少家财可以供您这样挥霍呢?”
唐宁瞅了瞅刘依儿,忽然笑了。刘依儿见唐宁发笑,有些不明所以,又有些着急,便一拍桌子生气的说道:“你别笑,我跟你说正事呢!”
“这就对了,什么奴婢啊您啊的,以后就说你跟我,你说那些东西我不习惯听。”唐宁站起身大笑一声,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便拉起刘依儿的手,直奔后院,喜气洋洋的说道:“跟我来!”
手掌猛然间被唐宁握在手里面,刘依儿心里是小鹿乱撞。脸上顷刻飞起两朵红霞,不会儿就把光洁的额头也给染红了。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握手,以前都是薅胳膊拽袖子,从来都没拉过手。
刘依儿舍不得挣开,就任由唐宁拉着去后院。跨过正厅的门槛到了后院,唐宁就拉着刘依儿直奔一间房里去。
刘依儿心跳的更快了,有些左右为难。
少爷这是要做什么?是不是要对自己……不不不,少爷应该不是那样的人。自己每次洗澡,都要把门留一个缝,但每次少爷既没偷看,也没进来,让自己还有些小小的失望……
但少爷此刻的表现跟一个急色的色鬼没什么区别啊,如果真如自己所想,他要对自己做那难以启齿的事情怎么办啊?
从了他?也没什么不好的,反正他也很符合自己心中对好男人的概念,嫁给他,母亲在天之灵也只会欣慰吧。
但是就这么轻易的从了他,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随便的女人啊?
而且自己也曾经被韩雄轻薄过,虽然没入过自己的身子,但该摸的地方,不该摸的地方,也都摸的差不多了。自己身子已经不干净了,是不是配不上少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