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林延川喜欢小婉沁喜欢的不得了,回回见到婉沁便嚷嚷着要定亲,亲上加亲,王砚之当时还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所以并未放在心上。
没想到,林延川会一直记挂到现在。
林白怕自己的父亲又提婉沁刺激王砚之的心,便随手从桌上拿了个糕点塞进父亲口中,道:“刚做的芙蓉糕,父亲尝一尝,甜的很。”
“嗯,确实甜。”林延川本来欲发火,不过这糕点入口,确实好吃的很,甜腻入五脏六腑,美滋滋的,就连看自己的儿子,都没有方才讨厌了呢。
这就是他喜欢吃甜食的原因。
正想拿一个也给王砚之尝尝时,却见他面容不大对,连忙问:“从一开始见到你,就觉得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怎么了?”
王砚之叹了一口气,那一瞬似乎苍老了许多:“不瞒你了,沁儿她……故去了。”
林延川嘴里的糕点,忽然间就不香也不甜了。他楞了有足足有半分多钟,才干干一笑:“惯知道你爱开玩笑,但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的啊,小心我和你翻脸。”
王砚之道:“是真的,年前,就在这燕京城里。”
仿若是有一道雷,在林延川的头顶上炸开来,他实在是无法想象,自己心心念念的儿媳妇,竟然连最后一面都未见到就彻底的离开他了。
方才听王砚之说是在燕京城死去的,林延川恶狠狠的瞪向林白:“你不是很威风的吗?自家媳妇都在眼皮底下,竟然还能死喽,要你何用?!生你何用?!”
说着就要对林白拳打脚踢。
王砚之连忙上去拉住他,道:“此事不怪小白,他也不知道沁儿在燕京城里。”
林白垂眸:“我也是在事情发生之后才知道,她便是当年的婉沁。”
林延川老实了,怔然问:“什么事?沁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王砚之这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给他说了一遍。
林延川听完,嚎啕大哭,只恨自己当时没有在燕京城,没有及时知道王初韵在燕京城,末了,他狠狠的踢了林白一下:“你说说他,不要沁儿了送回来就好了,他不要,这大把的人跟在后头求着要呢,怎么,怎么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林白单手抚额,表示有这样的爹,真是又高兴,又……十分无奈。
听着林延川的哭声,谩骂声,他似孩子一般的性子,似乎又让王砚之回到了以往,那时燕京城有他们四兄弟在,有共同的理想,共同的抱负,只为匡扶那一人。
然而……
如今,当年的四兄弟已然只剩下他们两人,林延川在天子脚下,还能保留以往的性情活的如此好,也算是他的一些慰藉了。
罢了,罢了,王砚之叹了一口气,既然他现在过得很好,又何必将他拉下水呢。
王砚之站起身来,向林延川告辞,林延川止住眼泪,怔然道:“你不在这里住下吗?”
王砚之摇了摇头:“不了,外间还有事,等事情忙完,我再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