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面的窗户前,摆放着一张红檀木矮几,青花瓷的花瓶里插着的是时下刚刚盛开花朵的桃枝。
矮几桌前各个方向都放置了一张素色的蒲团,此时已有两人静坐于此。
钟老板踏入进来,忙拱手走到两人面前,喜道:“林少大驾光临,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啊。”
林白是商会会首,燕京城各家商铺的掌柜老板,都会卖其七分薄面,他卖的是香料,都是女儿家所用的东西,实在不成想终有一日林白会亲自光临。
坐下之后,也并未有太多的赘言,林白开门见山就道:“钟掌柜,听说这浮生堂里有一味香,名唤‘饶情丝’。”
闻言,钟掌柜脸色一滞,这种男女换好的禁忌之药,一般各大商铺中是禁止买卖的,今日林白忽然来,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钟掌柜第一反应便是否决:“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林少,我浮生堂里的香料都是经过正规途径而来,绝对不会贩卖这种香料的。
林白微微一笑,“我既然来了这里,就有了十足的把握,好似你这里前段时间来了一个西域的调香师。”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动,他微偏头,看着钟掌柜,又道:“我虽不常出家门,但是却不代表燕京城所发生的一切我不知。”
钟掌柜背脊忽的一凉,林白是何许人也,燕京城还未曾有一人敢得罪他,心下稍作权衡,钟掌柜一咬牙,很快就道:“那个西域的调香师也却是在小店内,但只是驻留,经他手所调制的香料大致都会卖得极好,林少,我也是偶然听人私下里说起过‘饶情丝’这个香料,但我敢保证,从未在店内售卖过。”
他很快就把自己择了出去,林白见他被唬住了的神色,缓和了下语气,道:“钟老板莫怕,若是你果真敢在这浮生堂里买卖此香,怕是不用我出手,官府早已把你这间铺子封了。”
闻言,钟掌柜长舒一口气。
林白又道:“我今日来,是想见一件那个调香师。”
钟掌柜为难道:“林少,实不相瞒,他只是驻留小店,并非小店之人,因着他一身调香的好手艺,为人确实傲气了一点,平素他何时来,何时去,又是住在哪里,我是真的不知。”
林白问:“那你向他要货,是如何要的?”
钟掌柜摇头道:“我也一直很好奇,他好似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我一样,回回来时都是在我这间铺子里香料快用完的时候,想来也是他估算着用量。林少来的也不巧,他两天前刚送了香料来,怕是再来也要等上个十天半月了。”
这么神秘?
见也问不到什么可用的,林白便也告辞了。
一路上,秦挽一直没有说话,的确,饶情丝这个香料市面上不卖,她也是在与其余女眷聚会之时,偶然间听人说起过,这种香料是替代合欢散的催情之药,别说她没有见过,就是那些谈论此香的女眷们也从未见到过,所以她便只以为此香料只存在于谣传之中。
直至那一天刘枫亲自给她喂下了此药。
原本想着查到那个调香师,便能说服他去府衙作证,一旦有了调香师的证词,刘枫在休妻之前买此药的行径败露,府衙就不能草草的结案。
既然那个调香师这么神秘,一向只知道躲在她身后的刘枫,又是如何认识的呢?休妻一事真是越往深处想,越觉得暗中隐藏的事情太过,秦挽脑子乱的很,想了想,道:“林少爷,可否带我再去一个地方?”
林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