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顿足,偏头看向慕容澜,狐疑的问:“今日,殿下为何会出现在相府?”
慕容澜摸了摸鼻头,道:“我是去向你道歉的。”
“道歉?”
“就……就那一日遇伏,城门前……”其实,一直想要解释道歉来着,只不过是一直未曾找到机会。
恰好白日里瞧见素香去往药铺抓药,等素香走后他就进去问了问,才知道自那日之后她的风寒便一直未曾好。
架不住心中的担忧,悄悄的潜入相府本想着只是看她一眼,却不想会碰见这样子的事情,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即便是当时心中有怒,便也是淡了去的,秦挽无谓的笑了笑:“殿下心有所系之人,不愿让人瞧见你我共乘一辆马车,惹人误会,也是情理之中,本不是什么大事,殿下不必特意的道歉。”
她把那一天慕容澜的反常举动,全部想象成了是他故意与她撇清关系,免得惹人误会。
慕容澜心中一紧,想要解释,却终是没有开口。他不知该如何解释,他能接受她借尸还魂这件荒唐的事,却无法向她亲口言明,他体内住着的还有一个人。
因为他怕,怕她觉得他是一个怪物。
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就是这般的可怕,它能改变一个人的根骨,不管是在人前多麽的风光,在那个人面前,就会变得卑微的不像是自己。
回去之后,一夜无眠。
清晨的第一声钟声已经敲响,秦挽也早已起身,她没有等人来服侍,穿好了衣服直接坐在了梳妆台前。
昨日熏了那个药,气色真的比之从前红润了不少,昨个儿还咳得那么厉害,未免被院子里的人察觉,她便上了点妆,将面色伪装成生病的样子。
吃过早饭后,素香便去熬药去了,秦挽就坐在房间里等,时不时的咳上几声,听得外头打扫的丫头一阵心悸。
“这连着咳了这么久了,药吃了不少,可怎么都没有见好?”
“该不会……得了肺痨吧?”
两个小丫头凑在一起猜测着,一抬眼就瞧见秦挽正站在门口处,小丫头连忙低下了头去。
秦挽扶着门框走了出去,轻咳了一声,问:“张嬷嬷呢?”
其中一个小丫头道:“张嬷嬷在房间呢,二小姐要找她吗?奴婢去给您叫去。”
秦挽点了点头,转身回了屋。
不大一会儿,张嬷嬷就被喊了过来,露着干干的笑容,问:“二小姐找奴婢有什么事?”
面上的笑容可以伪装,但是那眼中的厌恶却没有逃过秦挽的眼睛。
秦挽抬眸,目光落在了张嬷嬷嘴角的油渍上。
张嬷嬷被她盯得心里发毛,用袖子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一把,心虚的问:“奴婢脸上可是有什么?”
方才她正在屋子里偷吃鸡,却不料秦挽会叫她,这样盯着自己,该不会偷吃没有擦干净嘴吧?
说着又抹了一把嘴。
秦挽撇开视线来,咳了咳,垂眸道:“听大姐说,张嬷嬷的绣工极好,我想着要绣一条手帕,所以想要张嬷嬷帮着一些,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