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莫这一刻如同遭到雷击一般,呆愣在那里,李虎则在一旁煞有其事的拍了拍其肩膀,满意的一拍肚子,笑眯眯走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李虎突然自个发现,每次看到杜子莫吃亏,出丑,受打击,心里就有一股无名的快感,虽然感觉这有点儿小变态,不地道,可就是没法控制。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两人的到来,云诺早已察觉,但感觉到的是李虎熟悉的气息,云诺索性吐纳运完一个大周天,此刻睁开眼,看这抬头望自己的李虎问道。
“这骚包嚷嚷着要来,我也顺便给你带点肉食上来,想着这段时间你老玩游戏,肯定没空去祸害龙山里的动物。”
李虎将手里的背包提了提,咧嘴一笑,四仰八叉的躺在草地上,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对于云诺他再了解不过。
“嘿,还是兄弟善解人意啊!”云诺会心一笑,从石碑上跃下,落在轮椅上。
年轻人新陈代谢快,又是长身体的时候,老道士在的时候隔三差五,会带云诺进龙山深处打打牙祭。离世后,基本就靠云诺自己了。
毕竟凭云诺现在的修为,离道家不食人间烟火,辟谷的境界还差得远呢。
云诺拿过李虎放在身边的背包,因九五观没有冰箱储存,李虎贴心买的都是用真空袋包装的食品,迫不及待撕开一只鸡腿的包装袋,塞进嘴里,毫无形象的撕扯起来。
云诺不修边幅的吃相,李虎躺在地上犹豫了半响,坐起身:“诺儿哥,老道士都不在了,妍妍也在金陵上学,你一个人待山上多无聊,要不下山去家里住吧。”
李虎看上去是个粗糙的汉子,可心思一直有商人那股骨子里极致的细腻,他没有说下山去我家住,只说去家里住。
一字之差,听上去的感觉可就差远了。
“别...了,我早......习惯了,以后再说吧。”云诺摆摆手,嘴里含糊不清。
在山上待了十几年,居住的条件虽说简陋了些,可云诺早已将这里当成了他第二个家,加上修为还未突破,还不能真正意义上的站起来,下山为时过早。
李虎闻言也未坚持,继续劝说什么,躺在地上,盯着天空想着些什么。
云诺吃完一只鸡腿,擦抹干净,看着站在远处眼神没有任何焦点的杜子莫,好奇道:
“子莫怎么了?跟丢了魂似的!”
李虎听到,圆滚滚的身子在草地一阵扭动,用手撑着脑袋,轻抬几下眉头调侃:“杜才子说,以后他要从精神面貌和思想高度这一块向你看齐,现在应该还在回味吧。”
“走吧,去观里。”
云诺无奈的摇摇头,没听懂李虎话里的意思,拎着包招呼两人一声,推着轮椅进了道观。
“骚包,走啊,来看看思想高度。”李虎长得胖,可身手很是敏捷,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了起来,挎住呆愣住的杜子莫肩膀。
被李虎推着进道观,杜子莫这才缓过神来,又看一眼四周的情景,目光停留在云诺推着轮椅的背影,杜子莫莫名的感觉有很多故事。
九五观内的景象,比杜子莫想象中的还要简陋,大殿早就传统道观内那股令人肃然的气氛,不仅小,还空。
三清老祖的像是画在墙上的,画像下方只有一张放着香炉的破木桌,木桌前面放着两个打坐用的蒲团,其他就别无他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