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一进门就看见自家老爹正襟危坐地拿着卷书,好似沉浸其中的样子,半个时辰都没抬眼看她。
摆什么架子,她翻了个白眼,还是很给面子地站在一边。
恭恭敬敬地,没有一丝差错。
谢清直偷偷地看了一眼,见女儿十分给面子,大手一挥,便让红妆前来奉茶了。
经过扶莘身边的时候,红妆一不小心摔在了地上,茶水洒了他半个袖子。
尽管疼痛,她还很快就站了起来,不住地赔罪。
“不必。”扶莘道。他把随身的手巾拿了出来,“姑娘还是自己擦擦吧。”
红妆怔怔地看着那块手巾,白色的,绣着几支劲竹,清淡雅致,就和他本人一样。
对有些人来说,一生都不会有这么好的帕子,一生也不能得到如此礼遇。
她伸出手,又犹豫了,倏地站了起来,拍拍自己的衣裳:“奴婢不配。”
说着,她伸出手替他擦水渍,动作间,一张纸条自扶莘袖中滑落。
清欢眼疾手快,把字条捡了起来。
野有死麇,白茅包之;
有女怀春,吉士诱之。
林有朴樕,野有死鹿;
白茅纯束,有女如玉。
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
“您这艳诗,文采不错啊。”清欢一本正经地调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