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一身劲装,腰间配一把短刀,典型的侠客打扮。在如此华丽的房间里显得有些寒酸。
黑衣青年名叫风回,专门干刀尖上舔血的生意。
谁要你约我在这里见面的?清欢在心里腹诽,但她并没有说出来,而是岔开了话题:“我想让要你帮我盯着点秦桐。”
其实刚刚的的短暂见面中,清欢并没有看出秦桐有什么破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不安在心头挥之不去。
“燕人来犯,最近柳州不太平,朝廷很可能会派我爹去前线,在这节骨眼上,我不希望再出什么事。”
真正令清欢担心的是朝廷的态度,这些年朝廷中的一些人对谢清直这个兵部尚书并不感冒,如果没有一场胜利来巩固地位,谢家很可能会被架空。
青年并没有理会清欢的担忧,而是闭上眼睛,伸出手比了一个“二”的手势。
二什么?他就不能多说点话吗?
“二百两?”她试探性地问。
风回摇摇头,言简意赅地答道“两倍。”
清欢心头大骇,他们合作已久,如果没有什么有用的情报,他绝不敢这么狮子大开口。
然而,她还是装作十分不屑的样子:“你有的情报,我未必没有。”
毕竟她要先给钱才能得到对方手里的消息,按照风回这个爱钱如命的个性,拿到手的银子是绝对不会退款的。
风回似是感受到了她的技俩,默默地伸出了第三根手指:“通敌。”
清欢扶额,把手里的茶杯盖在桌子上:“成交。”
“但是我现在没带那么多,只能先给你三百两,剩下的一半后面再还。”
风回沉默着伸出了整只手,接过了银票。他淡淡地看了清欢一眼,递出了一张欠条,金额恰好一百两。
看到他依旧只收两倍的价钱,清欢又感动又欣慰,这铁公鸡也肯讲情分了。但她还是忍住装模作样地瞪大眼睛调侃:“刚刚不是说三倍吗?”
原本她是看风回太闷了,想逗他多说一些话。即使是“毕竟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或者“我是看在这些年我们的情分上”之类这种客套话,由他来说想必也会比较精彩。
然而,清欢没想到的是……
“哦,那就三倍吧。”说着,他又从怀里要出了一张字据,白纸黑字地写着两百两。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他怀里到底是有多少欠条啊!
赶忙签完一百两,清欢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荷包,心像在滴血。她忍不住抱怨:“我就是开个玩笑。”
“哦,其实我也是。”
……
好有意思的玩笑哦。
风回明明好像很喜欢钱的样子,拿到手后也就那么回事,随手丢在一边的桌子上,好像和那些不值钱杯子和茶壶没有什么区别。
然后,他从怀里摸出厚厚的一个信封,“回去看。”
说完,清欢眼前一闪,房间里就像从来没有人出现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