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清欢温柔地安慰道,女孩听了这话,眼泪流得更凶了,眼睛也瞪得老大,整个人都在发抖。
清欢看着她,有些心疼。
小的时候,她也曾有过如此无助的时刻,娘亲倒在她眼前,府里仍然危机四伏。
那时候她还不会武功,每天的困扰大概只有下一顿该吃些什么。
突然遭逢大事,也只是躲在墙角无助地哭泣。
和眼前的女孩儿一样。
想到这里,清欢便拭去了女孩颊上的泪珠,自己的眼泪却下来了。
过了没多久,便传来人体掉落的声音。
随后,风回出现在她眼前,“解决好了。”
他看了那女孩一眼,面露不悦,“走吧。”
清欢刚要跟上,便感觉胸前一阵刺痛,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草木的香气便扑鼻而来。
她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掉在一边的女孩看也没看她一眼,径直向草丛飞奔过去。
然后,清欢看见,女孩儿停在了刚刚刺客的尸体旁边,猛烈地摇着那个已经没有温度的人,撕心裂肺地叫道,“爹,你醒醒!”
她的头发在摇晃中乱了,黄色的小花也落进了尘土中,不再有纯洁的颜色。
清欢视线的最后,是一根针,细细的,插在她的胸口上,阳光的照射下,闪着五彩斑斓的光。
她晕了。
梦里,好像也有人在摇晃她。
再次醒来的时候,清欢见到的事粉红色的纱帐。
她转头看了一下,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一间陌生的房间里。
应该已经是晚上了,桌上点了蜡烛,火光不算弱,足够看清周围的环境。
这里的陈设很简单,仅有一个四方桌和几个凳子,却有一排一排的书架,墙上还带着几幅写意的字画。
是一间有书香气的房子。
而且,风回不在。
清欢觉得身上软绵绵的,她试着想从床上起来,但甫一用力,便跌了回去。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她觉得喉咙有些痒,不住地咳嗽起来。
声音有些大。
有门开合的声音。
一杯水便到了她眼前。
她咕嘟咕嘟地饮下了,偷眼看了一下送水的人。
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十五六岁,穿着粗布,看她咳得厉害,便用手不住地顺着她的后背,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您可不能出事啊,出事奴婢就完了。”
“为什么完了?”清欢忍不住搭腔。
也许是紧张之下,让清欢套出话来,也许就是跟本不怕她知道,女孩紧接着又倒了一杯水,竟然就这么告诉她了。
“您要是病了,耽误大当家成亲,我一定会被……”说着,女孩做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
清欢原本事不关己地在喝第二杯水,闻言,激动得尽数喷了出来,“成亲?和我?”
女孩强压怒气,抹了把脸上的水渍,颤抖着回道,“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