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李欢捧着资料，站在办公桌前，对着自家老板，汇报，“新宏医疗器械公司，发过来一份合作合同。”
说罢，将这份合同递给了程亦。
程亦指尖摩挲着这份合作合同，眼神晦涩。
这个合同，意思就是在试探他的意思，在询问他的决定。
究竟是跟他们合作呢，还是继续与他们为敌。
先是告诉自家的叔父程健城告诉自己，新宏医疗器械公司的背后，是怎样的庞然大物，是怎样危险的存在，然后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说他投诚。
这份合作协议，给他开的条件十分优渥，也算是他们最大的让步，处处展现着他们合作的诚意。
先礼后兵的这个礼，他们算是做足了，那么之后的兵，又该是什么样的呢？
“我看了，这个合同给我们的条件开的特别好，基本上好处都让我们占了，若是签了它，公司的业绩会提高起码一个点。”李欢如实分析。
工作中，不需要他带有任何的私人感情。
他要做的，不是替自家老板做决定，而是把方方面面都分析给他听，让老板自己拿捏。他就是一个筹备者和资料分析者，老板才是真正的掌舵人。
“只是如果签了，我们公司能够拿到的一些管控药品，也是需要率先保证他们的用量的，当然，他们给的价钱，都要高出市面上不少。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稳赚不赔的。”
“稳赚不赔......”程亦指尖轻点着桌面，抬眸看向李欢，“如果我要是不同意合作，你会不会觉得我疯了？”
李欢沉默，伸手，动了动自己的领结，让它稍稍松一点儿，从今天早上，看到这个合作合同出现在他的邮箱起，他就觉得自己闷的有些喘不过气。
“如果是在工作层面角度分析，我会劝说你同意这个合作方案，毕竟这个方案对于我们公司来说，是没有任何缺点的，他们给的价钱很优厚，我们拿到的药品原料，卖给哪个制药公司不是卖，虽说是药剂原料，但毕竟是商品，我们是商人，就算是按照价高者得，也是应当卖给新宏的......”
“能够达成这样的业绩，不光是公司的产额能够提高，我的提成也会相应提高，在公司层面，我是希望能够达成这项合作的。”
程亦抬眸，看向李欢，明显，他的话并没有说完。
果然，李欢清了清喉咙，“当然，从个人的角度来说......”
李欢捏着合同的一角，重重的甩在了地上，怒骂道：“他们以为他们是谁啊？！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基因改造？！胚胎移植？！他们怎么这么能？这么能怎么不上天呢？！一天到晚在这里摆个高姿态，搞得大家都求着跟他们合作一样似的！这么牛逼也没见得什么诺贝尔奖啊啥的，就知道在这里窝里横！
“他们就像草沟里的臭虫，阴沟里的老鼠！上不得台面！发个邮件过来，连抬头都没有，我差点就当垃圾邮件给删了！给我增加工作难度！”
“这一天天，都是给惯的！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给点阳光，就觉得自己牛的不得了！”
李欢蹲身，把地上的合同捡了起来，拍了拍，捧在手里，恢复了往日淡定从容的样子，如同刚才骂的歇斯底叭叭叭的不带停的骂人的，根本不是自己一般，微笑着问道：“那么老板，您的决定呢？”
程亦：“......”
为什么他觉得，跟漆染相处久的人，性格都会莫名其妙染上她的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