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自是也听到了这句话,蹙了蹙眉。
赵承眸看往日飞扬的文琪听得此话,知他心里是不好受的,又看他坐在了大皇子身前,很是不悦,不过还是开口道:“大师,此话怎讲。”
舍云子深深地看了一眼赵承眸,轻轻笑了一声道:“这就算我赠与施主的一句谶言吧!也算你今日与佛有缘吧。”
文琪心道,那还是无缘好了,当然这句是不能说出口的。
舍云子道:“小友看似对佛祖不恭,却心存善念,心中有善便有佛,不必拘于俗礼。你心中疑虑,似是有未尽之意。”
文琪看了看众人。
舍云子摆了摆手道:“其实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又何须云子多言。”
文琪脸上露出疑虑。
舍云子道:“心中有善,为之大善,那便是佛根,有根便能生成参天大树,小友不必妄自菲薄,人人读春秋,人人心中有春秋,人人心中的春秋又不同,小友心中的春秋与云子心中的春秋自是一脉相连的,你说,你是不是与佛有缘。”
说的文琪更迷茫了,不过听着还蛮有道理的,文琪点了点头,越是觉得舍云子说的有理,越觉得箴言会应验,心中更发慌了,自己这次来是为心中感叹别人命运不甘而来,怎么感觉自己以后的生活如此悲凉,后来想了想,自己既然与佛有缘,那还是跟佛有点亲戚关系的,也就释然了,底气也足了几分,给舍云子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舍云子也目露微笑又多说了一句道:“小友心胸宽厚,倒也算一个有福的。”
赵承眸听到最后一句话,心里的大石头也落地了,这阿琪看着也不像个命短的。
几人正交谈中,文琪听到从大殿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然后便看到黑压压的一群黑衣人冲进了大殿,提刀便砍。
能来大殿的都是有些身份的人此时也顾不得狼不狼狈了,有连滚带爬的滚向角落,有的抱头鼠窜,有的则提不起腿,有的嗯失禁了,文琪此时都蒙了,眼睛都不会眨了,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自己果然是和佛有亲戚的人,要不现在在大殿里抱头鼠窜的人就是自己了,哦不,提不起脚的那个是自己,心里又念了一声佛。
这是只见瑞王身后和皇子们身后的的三十多名侍卫跃入大殿与那群黑衣人缠斗在了一起,这群黑衣人战斗力竟不输于侍卫,几番恶斗后侍卫渐落下风。
尤其是场下的其中一位黑衣人,身材魁梧,眼神如鹰,一人连砍数人,引来数名侍卫围攻,竟丝毫不惧,竟发出了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文琪这边,有瑞王、赵承眸、三皇子、陈国公、容颉、仲蜕护着大皇子、舍云子、文琪、仲锦。
就一眨眼的时间,那个黑衣人把眼前的几名侍卫全部毙命,手臂向前一伸,从手臂处飞出一只袖箭,向大皇子方向飞来。
文琪就在大皇子身边,依文琪那惜命的小性子,虽然大皇子对自己还不错,也没想用自己的小命去换大皇子的性命,可自己又分明听到了那袖箭破空的声音,便推了一把大皇子一把,这一把推的大皇子一个趔趄,倒是避开了要害之处,那只袖箭直插在大皇子的右臂上。
瑞王从腰间抽出长剑向殿中那人刺去,就快要刺进时,那人手臂一扬,飘出一阵烟雾,瑞王以袖遮面,只听到利剑刺入肉体的声音,随后便听到一声闷痛声,那烟雾散去,瑞王一剑刺中的竟是一位不满十岁的少女。
那黑衣人向大皇子这里看了一眼,吹了一声口哨,几十人如来时那般迅捷片刻消失的无影无踪,留下片狼藉,被砍中的也不用救了,都是一刀毙命,也不用呻吟痛喊了,哇哇大哭,又哇哇大叫,在地上躺了一片的都是身体完好,精神过度紧张又劫后重生的瘫软,站不起来了。
赵承眸、容颉、舍云子正作安抚工作。
三皇子做排查工作。
陈国公则派人去报告晋州都慰做善后处理。
仲锦搀扶着大皇子,文琪傻傻地坐着,只看到眼前的人影晃动,脑子也在思考,就是腿动不了,也开不了口。
赵承眸看了他一眼,看他没事,也就顾不上他了。
这是瑞王抱着一个孩子,走向文琪道:“还有呼吸,这里只有你一个大夫了。”
文琪机械地扭过头,看了一眼瑞王,又看了一眼孩子身上的剑伤,点了点头,又说了一句:“我..不..知..道。”声音干涩略带哭音。
瑞王道:“那你点头做什么。”
大皇子也看向文琪道:“小兄弟是大夫。”
文琪点了点头,都不敢说话了。
大皇子道:“来,把这支袖箭给吾拔出来,这箭上淬了毒,吾又没带御医,多耽搁时间,吾便多一份危险。”
文琪点了点头。
瑞王道:“那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