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淳手拍着扶手,眯着文琪,嘴角翘起:“我失态了,你继续。”
文琪以手扣桌,眼神黑白分明,缓缓开口:“孙子的作战篇中云‘善用兵者,役不再籍,粮不三载;取用于国,因粮于敌,故军食可足也’,大致意思就是以战养战,这种战术看似残酷,却是一个很值得肯定的战术。
其一鼓舞士气,点燃了战士的血性;其二解决了最重要的车粮问题。
当然这些思想,很受文人们争议,觉得这与百家尊崇的仁爱思想向背离,但是战争本来就是流血伤亡,单纯的战术而已!掺和什么百家思想就有点迂腐了。
这个战术同样可用在我们这里,我们可以以水养水。”
傅淳听着眼前一亮,似抓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抓到:“继续!”
文琪从桌上抽出一张宣纸,在那张纸上写写画画,递给傅淳。
傅淳拿过宣纸,看到宣纸上画着一条大河由西向东蜿蜒曲折
,大河腹部洛河由南向北横穿大河向北延申,经邯郸郡,绕过京都,向北奔流又反折入得东海。大河与洛河交接处汇集入济河,济河过封丘入雷泽。从雷泽分出三条线,一条向东北奔入东海,一条分别入泗水与汶水,沿着这两条河流向南奔入淮河。
文琪用手在宣指上轻轻划了下:“这四条漕运,现在有两部分人收益。
一部分是朝廷,主要用于从地方输送至京都的上供粮米、虾贝、果子、玉石。另一部分是民间漕运,这些漕运大大小小也不少,成规模的不过几家,主要走一些边陲与京都两者间的私物。
朝廷的漕运其实也是委托给盛衍王朝规模比较大的几家私运,这几家私运分别是帝都的北鸿漕运,云中的彭达漕运,汉中的畅栋漕运,九江的明福漕运,东郡的四通漕运。
民间的其它崭露头角的有北方的茂胜漕运和申泊漕运。还有南方的衡余漕运和,和,和........
傅淳皱了皱眉:“在这里不用吞吞吐吐的。”
文琪还是跪下了道:“殿下,五叔!”
傅淳青筋直跳:“说吧,是不是和你有关?”
文琪道:“其实也没什么,还有一个漕运,一州漕运,和我师伯有关系。”
傅淳深深地看了文琪一眼:“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漕运?”
文琪道:“哥哥在京城的铺子,有一家是玉器店,经营的就是南北的货物,这些货物要是运到京都,有的走陆路,但走水路的要多。这样我多少也就知道些漕运的情况。
当然能让我思虑这么多,记的这么周全的一个重要原因,并不是和我师伯有关系,也不是和我哥哥有关系,更多的是站在更高的位置,让文琪有些隐忧,那就是,那就是.....”
傅淳看着他皱眉踌躇要不要说的模样,肯定是很他身边人有关,只要和他身边人有关,他就是这么没有大是大非观,皱了皱眉道:“你哥哥做什么对不起朝廷的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