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既然是钱庄,不怕辛苦,就怕路上有个不测。
走水路,以小兄弟的玲珑之心,自是比愚兄更清楚,把握不好老天的喜怒阴晴,遇到不好的天气,水势涌猛,不个翻船,大半家当就折进去了。
若是走土路,时程就会拉长,无论人力、物力都会增加内耗,很不合算。
而且据我所知,西北不稳,时常有关外铁铁踢抢夺商队财物。”
文琪点了点头:“薛大哥说的倒也不假,那是以前,漕运规模比较小。
现在则不同,水运已经有官府介入,无论水上运输还是关卡治安,安全性能大有保障。”
薛春莱很有兴趣地接着聊起来:“此话怎讲?”
文琪道:“自从瑞王插手河道之事以来,云江漕运、南鸿漕运、禄祥漕运、一州漕运这四家已经与官府签订契约,这四家漕运无论哪一家底蕴都要丰厚,有他们的承诺,薛大哥有什么不放心的。
何况他
们都有自己的人手,外加官家协助,保护客家财物自是不用提的?
而且现在水运上,已经有朝廷招揽的风向师作行程指导,就算与天争锋,也是底气十足的。
各个关卡已派部尉官兵巡逻放哨,这种国计大事,朝廷还是挺重视的。”
薛春莱摸了一把乱胡:“这可是真的?”
文琪道:“这样吧,这几日正好我们北上拜访施大人,他现在可是全权负责河道的大河总使,如果薛大哥有意,不妨与我们一起,也好给你做个引荐,有什么不明白的也可以向施大人请教,在水情这个领域,我想至今还没人能超越施大人之人才。
况且即便现在没有实力做到通向四方,站稳京城,那收入又岂是丰厚能形容的。”
薛春莱不解道:“沈小弟既有头脑,又有赵世子做后盾,何故拱手让人,就算论疏远,薛某人也有自知之明,只怕还入不得沈小弟内心之人,薛某甚是不解。”
文琪呵呵笑了:“难怪大哥是做生意的,大哥如此想,无可厚非,尺有所短,寸有所长,文琪有自知之明,让我出些主意还可以,若是论经营,小弟还真没有经商的头脑,况且我志不在此。
再说了各行各业既然能在业内成为巨头,又岂是单凭脑子,还要有很多繁杂支撑,这就文琪不甚了了。
薛大哥能做这么些年还没有出现乱子,自有自己的手艺与体系,我们这些外行的就看不明白了。
倒不如交给大哥这样懂行的。
鱼夫善捕,猎户善狩,文人善墨,士人善谋,商人善营。
物尽其美,人尽其才,脉络清晰,其乐融融,反之,岂不是道行逆施,道阻且险,自寻烦恼。”
赵承眸与薛春莱听后哈哈大笑。
薛春莱点着文琪方向笑着道:“沈小弟真是个妙人,现在才知道为何以赵老弟的身份,却愿以命相护一个文弱书生,原来内有乾坤。”
赵承眸也附和了句:“阿琪时常说些奇思妙语,也不知这小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有时连玉之都会惊掉下巴。”
此时几人也都说开了,薛春莱忽然开口道:“赵老弟,不知能否行个方便,让愚兄做些军备生意?”
赵承眸正为难之时。
文琪开口道:“薛兄不可。”
薛春莱看向文琪。
文琪道:“虽说薛大哥也是经商这么些年,可商贾与商贾不家些不同。
首先薛大哥没有做过这些,其很多门道就不懂。
其二没有称绝的手艺,行行出状元,那是建立在日积月累的基础上,如此,薛大哥无疑是从零做起,与一个刚起步的小娃娃没什么区别。
其三,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两头抓,难免要顾此失彼,倒不如安心把一支做到最大,无忧又丰厚。
最重要的一点,也是文琪与赵兄最在意的,无论你做什么军备生意,只怕没有经验,质量上都要大打折扣,不能因这点私交,陷国家于不利,陷薛兄于不义,只要和军队有关的,都不可吊以轻心,不能用钱财来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