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外裳鞋袜,便也跟着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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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人才躺好,苏锦言又跟只八爪鱼似得猛的黏上来,甩都甩不掉。
秦子衡扒拉好几回都没将人被扒拉下来,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这么快就不算数了。”
苏锦言跟个泼皮无赖似的,将人箍得紧紧的半点不放手,哼哼两声道:“我是说日后不调戏你了,可没说日后不对你动手动脚的。”
“苏吉祥,你……”
秦子衡简直拿她没得办法。
苏锦言搂着秦子衡,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又将一双冰冷的脚伸到他那儿去取暖。
“好了,吃亏的是我好不好,你一大男人怎么搞得跟个小娘们似得,得了便宜还卖乖。”
苏锦言说得这一句,便枕着秦子衡的肩膀闭上眼儿,可不管他舒坦不舒坦的。
秦子衡身上黏了这么大块狗皮膏药,扯都扯不掉,只得无奈的叹口气。
他就不该跟苏锦言讲道理的,这人什么时候讲过道理了。
秦子衡一时半刻的也睡不着了,倒是身边之人不多时便呼吸匀长起来。
温热的气息打在颈脖上,叫他浑身都不自在。
无奈的叹口气,尝试着将苏锦言推开去,却没想才一动她,便立时又黏得更紧了。
委实是拿她没办法了,秦子衡也不再动,只僵着身子躺好。
腿上触及她一双冰冷的脚,犹豫半响,才又主动揽了过来,替她暖一暖。
苏锦言一夜好眠好天明,秦子衡却是失眠大半夜。
天色渐亮,屋子里也渐渐亮堂起来,秦子衡身子一动,身边的苏锦言便又不满的嘟囔一声,扒拉了上来。
秦子衡无奈一叹,侧过头去,见苏锦言睡得正香,额上碎发遮了眼儿,手臂攀着自个,倒没盖上被子。
如今的苏锦言算不得好看,十多岁的年纪都还没长开,长期的营养不良,加上比同龄人微高的个子,导致她看起来瘦骨如柴一般。
头发又黄又枯,带着些皂角的香气,编织起来的麻花辫此时已散乱开来。
面上略有几分婴儿肥,倒还显得有几分稚气。
秦子衡盯着她得半响,唇角一勾露出一抹连自个都没觉察到的笑意来。
瞧着是稚气未脱,可说话行事倒比他这个男子还要大胆,甚个话都说得出来,也不嫌害臊得紧。
眉眼微弯,伸手替她将被子拢到肩头。
又见额间碎发遮了眼,想要替她拢至耳后,可她眼珠子一动,倒吓得忙收回手来,当作甚个事儿都未发生般转过头去。
苏锦言迷迷糊糊的醒来,抬眸看得一眼天色,见天亮堂起来了,复又闭着眼儿小息一会,再睁眼时,人便已经清醒了。
眼见身边躺着的秦子衡闭着眼眸似是还没醒来,又忍不住一笑,低喃一句:“你倒真跟柳下惠似得,坐怀不乱。”
说得这一句,她又伸了伸懒腰坐起身来,拢了拢一头乱发,才又手脚并用的从秦子衡身上爬过去。
平日里秦子衡都是睡里头,苏锦言每日起身也甚少会惊动他,今日却是没得法子了。
秦子衡亦是一动不敢动,直到苏锦言下了床,穿了衣裳裹了鞋出门去,他这才睁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