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征气不打一处来,骂得一句:“没出息的。”
说着便哆哆嗦嗦的伸手往苏锦言鼻下探去。
只还没挨近,就叫不知道何时冲进来的秦子衡一把拽住。
秦子衡满目寒霜的看着秦子征,一用力便将他甩出老远去,怒道:“你干什么?”
秦子征也跳了起来:“我还要问你干什么呢,把个死人放在家里,你是想干什么?”
秦子衡当下大怒:“谁说她死了。”
说着又一把拽住秦子征往外头拉:“你给我滚出去。”
他越是这样暴躁,秦子征便越是认定苏锦言已经死了,伸手对秦子衡指指点点道:“我这就去找里正,看看是死是活的。”
说着也不理秦子衡,转身就往里正赵德海家去。
秦子衡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也不说话,只默不作声的往灶房去做早饭。
秦子德跟在后头,犹豫半响,这才又小心翼翼的道:“大哥,大嫂真的死了吗?”
秦子衡声音无波无澜:“没有。”
秦子征出了秦家大门,确实往里正赵德海家去了,可他素来怵赵德海,到得大门前,又顿住脚步,想得一想,转了个弯便往赵二爷家去。
秦子衡做好早饭,正架起泥炉熬药的时候,秦子征便拉着赵二爷来了。
他眉头一拧,脸色铁青的,却也不说话。
赵二爷昨儿听得赵昌盛将事儿来龙去脉说得一回,进屋又闻到药味,便看得秦子征一眼。
秦子征是撒谎把赵二爷骗过来的,被他这么一看,顿时心虚的摸了摸鼻头,道:“二爷,来都来了,你就顺便给我大嫂看看,我大哥自打回来什么都不说,也好叫我们安个心才是。”
张氏已经起身,瞧见这院子里头的动静也不说话。
赵二爷也当真进了西屋去把脉,她站在西屋门口,等人出来的时候,便急急问道:“二叔,怎么样了?”
赵二爷目光有些不对劲的看向张氏同秦子征母子,这才淡淡道:“死不了,先用药养着吧。”
死不了,也没说是好好的。
秦子征心里一咯噔,心里倒是越发慌乱起来了。
一时间不清楚早上那窗柩上的影子到底是人是鬼,还有那鱼篓子同窗下一摊水迹是怎么来的。
张氏听得赵二爷这么一句,也愁坏了,这死是没死,也瞧着也跟死了差不多,用药养着,这得养到什么时候?
家里二郎跟三郎都还没说亲,若是日后再养这么个药罐子,这秦家还过不过日子了?
张氏心里不得劲,越发后悔当初贪便宜把苏锦言给聘回来了,可这时候要是把人退回去,怕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但是不退,以后又哪里养得起。
母子两个各怀心思,谁都不说话,可脸色都不大好。
这头,这母子两个还没缓过气来,那头苏家的人得了信匆匆赶了过来。
往回只得钟氏带着苏万福一道来的,今儿却是一家四口都来了。
钟氏一双眼都哭肿了,一进门见着秦子衡便问:“怎么样了?吉祥怎么样了?”
又道:“你这孩子真是的,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也不晓得给我们递句话,这要是,这要是……”
说着便又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