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长的女人说着说着居然落下泪来,松弛的眼部皮肤随着她用手抹眼泪的动作而有些变形:“你年轻漂亮时他对你甜言蜜语、海誓山盟,说得天花乱坠,到你老了还不是一个德行?每天对着糟糠的老婆看腻了,就出来找年轻漂亮的,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就特么没一个好东西!”
女人忿忿地骂着,视线在看到不远处的一个位置时瞬间聚焦成一个点,“来了!来了!他们来了!”
慕期期不自觉地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沈潮汐车子旁边又停了一辆中档轿车,车门一开,从里面下来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拥着从副驾驶座上下来的年轻女孩儿有说有笑地进了酒店。
那年长的女人已经低声骂了出来:“不要脸的狗男女!”
她说着从衣兜里掏出口罩戴起来,恨恨地瞪着那男女的背影。
直到看着他们进了电梯,她才从黑暗里走出来,回头冲着慕期期和那个年轻女人,“我现在就去捉奸在床!非要让他们身败名裂!”
“一定不要手下留情!”另一个女人给她打气。
看着两人的样子,慕期期无端地有些同情她们,可转念一想,自己刚才在酒店门口苦苦等待的样子还不是跟她们一样可悲……
慕期期,你是傻了吗?
你不是一直很清醒吗?
不依赖男人,不相信爱情不是你一直以来坚守的信条吗?
对于爱情,你真的不该再期许什么!
她转身,抬脚朝着马路对面走去,眼前倏然车灯一晃,随即便是刺耳的刹车声。
慕期期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黑色奥迪车在距离她的身体不足两公分的位置停了下来。
“哦!”
她惊魂未定地稳住身子,抬眼朝着驾驶座的方向望去。
此时车主也降下车窗,不满地朝着她看,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都怔了一下。
居然是白一蕊的父亲白关中。
他也认出了她,蹙了蹙眉之后,礼节性地冲着她点了点头,然后发动车子朝着酒店门口去了。
回到家里,慕期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上网把阿元给她的两张飞机票退了一张,而另一张,她则改签成了第二天中午的航班。
再怎么恨,慕云飞还是她的父亲。
飞机在洛城飞机场降落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慕期期自然不会去宛然居投奔慕云翼,直接打车去了酒店。
四年没有回来过的她再次踏上这片土地,心中的波澜始终都无法停止。
她拉开窗帘,赤着脚坐在地毯上对着落地窗外的星空发着呆。
虽然四年来洛城的变化不小,很多大型建筑早已翻新或是拆除重建,可是看着眼前的街道,她还是能准确地判断出宛然居所在的位置和距离这里的路程。
从飞机一落地到现在,她的脑海里不停地浮现着当年他们一家三口在一起的欢乐时光,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那个看似平常的下午戛然而止。
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