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打量中年僧人一眼,方景惊讶,看来自己这是遇到真佛了,以前电视上看的那些大师一提到信仰就是包治百病,无所不能。
“敢问大师怎么称呼?”
“我名字太多,也不知道用哪个,刚出生时父母希望我像月亮一样可以团团圆圆,给我取了个小名叫小月,大名叫封平。”
“后来我嫌这个名字太难听,一天课本上读到霍去病马饮瀚海,封狼居胥,就自己改叫封居胥。”
“同学们还给我取过外号叫白牛,大头,和尚,十年前遇到我师父,听说我的小名后他哈哈笑,给我改名晓月。
方最轻笑,“那你岂不是兜兜转转又回到原点。“
“不是,”和尚摇头,“此晓月非彼小月,我父母希望我像月亮样子团团圆园,但他们忽略了月有阴睛圆缺,天地都尚且不全,何况是人生,你说对吧?”
方量赞叹点头,“确实是这个意思。
“可我师父说放屁。”和尚大笑,“他说我父母的月就是圆,没有缺,晓月是希望我能理解他们一片苦心,没别的意思。”
“额!”方景挠头,“那我就叫你晓月法师吧,我也有两个名字,一个叫方景,一个叫方景。”
“哪个方哪个景?”
“四方的方,风景的景。”
“那另外一个呢?”
“也是一样,四方的方,风景的景。”
晓月和尚摸了摸光头,疑惑道,“有区别吗?”
“区别?让我想想。”
前世他是方景,这一世也是,按说没什么区别,但是两段人生明显不一样,包括心态和思想各方面都不同,完全是另外一个形态。
如果把他重新丢回原来的世界,他也再变不回原来的方景,矛盾有点强。
“我不知道,有肯定是有,但说不上来,反正以前的方景和现在不一样。”想了半天方景就得出这个答案。
晓月和尚怪异看着方景,要是一般人早就拿他当神经病,好在学佛多年,和尚心态比较好。
“哦!懂了。”晓月和尚眯眼,“你叫方景,因为经历过一些事情,你变了。”
方景心头一跳,“我没有,我不是,你不要瞎说。”
“哈哈!其实这很简单,名字只不过是思想的一个代号,如果我把你名字改了,你就不是你了吗?”
“就拿太阳来说,我们汉语叫太阳,但西方国家英语不是这么叫,法语也不是,岛国语也不是,只要有自己语言体系的国家都有不同叫法。”
“但归根结底大家想表达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发音不一样。”
“可是我的思想是变的。”
“太阳也变啊!但万变不离其宗,你对他的理解没变就行,手中握紧鱼竿,任凭鱼钩在怎么飘也飘不走。”
晓月法师双手合十,沉声道:“释儒道学到最后都是明心见性,认识自我,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方景!”
“这不就得了。”晓月指着地上道:“我昨天扫的雪和今天扫的雪一样吗?”
“一样!”
“为什么?要知道天空这么大,每一片雪都不一样,更何况昨天的。”
“不管是昨天还是今天,只要持扫人思想不变,它永远不会变。”
晓月点头,“不错,凡有所相皆是虚妄,人一瞬间有一万八千念,我说他它是雪就是雪,说是阳光雨露就是阳光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