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男人其实长得不差哎,笑起来挺好看的,可惜不学好,要当这种亡命徒,受伤的亡命徒,危险指数可是要翻倍的。
松绑后的穆青娘在狼一般的视线下,去衣柜里取了药,送到男人手里,“草木灰在厨房。
男人捏着药瓶,似笑非笑,“引我出去?还是你想逃?”
穆青娘挤出个笑容,声音有点虚,“怎么会……”
“哦。”男人冷笑,“不管你什么心思,都最好收起来。我借你的地方落脚,是你的荣幸。”
药瓶在男人的手里活了似的,滴溜溜的转,看的穆青娘心惊,有这手法,这人应该有一手相当好的暗器功夫。
男人把药瓶扔了出去,“最后一次,再挑战我的耐心,我就杀了你……”
“噗通。”男人话没说完,毫无征兆的一头栽地上。
穆青娘蹭的站起来,露出了奸计得逞的笑容,居然敢威胁她,小样儿,“哼,我的东西都敢碰,说你大胆呢还是傻呢。”
穆青娘先给俩孩子松绑,看着孩子娇嫩的皮肤上的红痕,心疼的不得了,气的又去踹了男人两脚。
男人一直清醒着,但是连根小指头都不能动,瞪着猩红的眼睛,眼神恨不得吃了她。
穆青娘拾起了小药瓶,小心翼翼的包好重新收起来,从始至终皮肤不曾沾染到瓶身,都用帕子垫着拿去。
男人大意了,他只想着瓶子里的东西,殊不知,穆青娘动过手脚的是瓶子本身啊。
“最后一次,再挑战我的耐心,就把你眼睛挖掉!”穆青娘学着他的威胁,还了回去,瞬间觉得神清气爽。
男人气的索性闭了眼。
也不知是他们屋里说话声音大了,还是因为点了灯,穆青娘正准备把男人拖出去交给村里里正时,门外又传来的脚步声。
她急忙追了出去,瞧着门外两个穿着衙役服饰,还配了刀的男人,瞬间眼睛亮了,“哎,这两位大哥,你们是府衙里的衙役吗?我家里遭了贼,被我制住了,你们快来看看。”
穆青娘来自安定祥和的现代社会,对掌管治安的官方人员有着强烈的信服,一边是私闯民宅还企图控制妇孺的不明疑犯,一边是地方治安者,怎么选根本不用考虑,好吗?
她任由男人愤怒的视线对她进行凌迟,丝毫不惧,脸不红气不喘的跟衙役诉说自己是如何斗智斗勇才擒住了贼人。
衙役对视一眼,并没有戳破她那个漏洞百出的智擒贼人戏码,却是道,“这人确实是我们要捉拿的要犯,你助我们办案有功。”
俩人掏出一只锦囊,摸出一把闪亮亮的金叶子,看的穆青娘眼睛放光,可那人却只是拿在手里,转而倒出一把碎银子,掂量下,从其中捡了两三个小角,递出来。
“这些是赏你的。”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谢谢大爷。”话虽这么说,穆青娘还是笑眯眯的接住,至少有一两呢。
她眼角余光看到男人气到几乎晕厥的样子,说了一句让他更生气的话,“这人居然这么值钱。”
意外之财啊!穆青娘只为图个自保,没想到居然还能赚到银子,直笑的见牙不见眼。
她哼着小曲,目送衙役把男人拖走,一直到看不见了,男人视线都不曾离开过她,内里全是那种憋屈、愤怒。
她正得意呢,突然就听到一道刻薄的女声。
“挨千刀的小贱人,骚蹄子,一天没管着你,你就去哪儿勾搭了野男人?”前一句还在隔壁院子里呢,说到后面就已经转到他们院门外了。
穆青娘翻了个大白眼,她名义上的婆婆来了,她就知道闹这么大,隔壁院子肯定听到动静了。
“我告诉你,穆青娘,你嫁来我们刘家,就是我刘家儿媳妇,想离开,没门!你的户籍还捏在我手里呢,你若敢跟野男人跑了,我就报官,让衙门把你抓去挨板子坐大牢!”
刘大娘踹开了院门冲了进来,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她身材矮矮胖胖的,显得很壮实,蒲扇大的巴掌来回挥舞。
小点的孩子阿水磕磕绊绊的辩解,“阿奶,不是的,是家里进了贼人,被娘给制服了。”
“就她?”刘大娘不屑的说,“指定用了什么不要脸的下作手段。”
穆青娘不乐意了,“说来你可能不信,人是被我药倒的。不需要太接近,就咱们俩这点距离……”
她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在自己跟刘大娘之间比划着,“我一抬手,就能放倒。”
瞧着刘大娘瞬间变色的脸,穆青娘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