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春城寨。
裘天罚呕出一口血来,却还是强笑着,冲身前的白袍人说道。
“小莫,经年不见,你倒是更有进益了啊。”
裘天罚的对面,多难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双手合十。
“你却是老朽了许多。”
裘天罚“嘿嘿”一笑道。
“我已老了,你还苦苦追寻我的脚步吗?”
多难摇了摇头道。
“我来这里,并非为你。既见了你,便要杀你!”
裘天罚道:“杀我?当年呐,你和小章趁我不备,也没能杀了我,今日,你可以吗?”
“裘天罚,你多行不义,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了!”
裘天罚闻声笑了起来。
“哈哈,老夫整整两斤的神药都灌进了你的嘴里,今日纵是我死,你又能活得舒坦吗?”
多难神色不念,淡然地说道。
“药终有解法,若是解不了,我赴死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听见这话,裘天罚神色一凛,再不继续交谈,猛地欺身上来。
多难还未还手,突然,一柄关刀从天而降,虽在暗夜,却也闪烁出了阵阵寒光。
裘天罚飞退数步,见有一男一女正站在多难身前。
“小莫,你还寻了帮手吗?”
多难也不回答,只小声说道:“今日必要留下他!”
四下安静,多难的声音虽小,却也被裘天罚听了个一清二楚。
“哈哈,想要留下老夫?小莫啊,你可忒托大了!”
话音未落,裘天罚已欺身而上,面前三人忙摆好架势准备还迎,谁知裘天罚刚走了两步,便突然从指甲盖里挑出一缕黄色粉末来。
黄色粉末经裘天罚一吹,便陡然闪烁起来,一股刺目的白光顿时遮了众人的眼。
待多难几人紧闭了闭眼,终于得以视物时,眼前哪还有裘天罚的身影。
多难见状,忙要上前追寻,彭浩然忙拦道:“师父,这光定能引来人,咱们还是快退吧!”
多难不知在想什么,好半晌,才叹了口气道:“走吧,走吧。”
虽然说着要走,但多难的眼睛,还是望向裘天罚刚站着的方向。
而裘天罚,这会儿工夫,已跑到了游春城寨中的一个小院子里。
裘天罚刚从外墙上跳进院中,便朗声笑道。
“哪里来的朋友,跟了老夫多时,也该露面了吧。”
话音未落,只听得屋里连着两三声闷响。
裘天罚一愣,正疑惑着,突然笑了起来。
“超一,原来是你啊。”
铁臂上沾着鲜血的袁超一从屋中走出,先介绍了杜世闲,这才拱了拱手道:“数日不见,师父可还安好?”
裘天罚笑着上前两步,先对杜世闲点了点头,这才说道:“你竟能从小章手里逃出命来,倒是白让为师掉了许多眼泪啊。”
语气虽未变化,但也明显的中气不足。
袁超一忙上前一步,扶着裘天罚道:“师父,快进屋歇歇。”
屋里,只有三具尸体,各个胸口都有一只拳印。
裘天罚也不在意,大咧咧地坐在床边,看着袁超一道:“你们怎么打过来了?这游春城寨的寨主,可不是一般人呐。”
杜世闲正要自吹自擂几句,袁超一忙拦住话头道:“不怕,咱们军中可是能人众多了。师父,你不如来投我军吧,凭咱们师门这武艺,肯定能得一个高位啊。”
裘天罚点点头道:“既然你还活着,我自然要去寻你的,不过,我还在还有些事,得做完了才能去。”
杜世闲觉得无聊,正要出门透透气,谁知刚欲转身,便听见袁超一问道:“什么事啊,还得在这做?”
杜世闲好奇心起,便不再作势欲走,正看见裘天罚瞥了自己一眼,袁超一忙说道:“杜将军是自己人,师父不必顾虑。”
裘天罚这才冲杜世闲笑了笑,又扭过头来问道:“你知道,这游春城寨中,有什么好东西能带走吗?”
袁超一接过话道:“钟衣的武功秘籍!”
裘天罚笑着摇了摇头,又看向杜世闲,示意他开口相谈。
“裘前辈是想,从游春城寨出山?”
裘天罚笑道:“这出山的路径,也不止这一条,我何必为此犯险?”
山中之人,几辈也寻不到出山的线索,这裘天罚,竟知晓不止一种出山路径!
杜世闲心惊不已,暗自对这裘天罚防备起来,裘天罚却不知晓,只笑着站起身来,先咳了几口血花,这才咂摸着嘴说道:“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