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使自山中来。”
杜世闲点了点头:“你们叫‘天南山’,对吧。”
宛藤也不回话,探过上半身来,伸手在石桌上撑着脑袋,这才开口道:“花使斩了钟衣而来。”
杜世闲慢慢咽下了嘴里的点心,这才也探过头来,学着宛藤的样子,一手撑着自己的脑袋。
“斩了钟衣,招降叶零,带着钱根和白絮而来。”
宛藤继续说道:“你忘说了,你还招降了时味。”
离得近了,杜世闲终于闻到了宛藤身上的味道。
阴冷,和顿不文现在给人的感觉,一模一样!
杜世闲也不想时味是怎么和宛藤搭话的,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我也忘了说,我还杀了并蒂花,郭废。”
一句话说完,杜世闲虽说还离宛藤甚近,脸上还挂着笑,这怀中的一只手,已暗暗调动了真气。
宛藤却也笑了起来。
“并蒂花有两朵,我跟的是另一朵。郭废如何,我不在意。”
杜世闲也跟着笑出声来,真气也暗暗放平,只是那只手却还是藏在怀中。
宛藤看着杜世闲,又问道:“你们刚出山时,一人大闹南天关的是谁?”
杜世闲撇撇嘴道:“白絮。”
宛藤又问道:“在山中,一直强逼时味带给我盐和财物的是谁?”
“白絮。”
“山中流传的,和守拙寺相似的武功,是谁编撰并托时味带给我的?”
“白絮。”
“你们出了山,首战城主,还没吃亏的是谁?”
“白絮。”
“打头阵,带兵强攻南天关的是谁?”
“白絮。”
“坑杀南天关战士的是谁?”
“白絮。”
“攻打天门城,斩杀城主和城主弟弟的是谁?”
“白絮。”
“那,号称‘武安将军’的是……”
“白絮!”
宛藤这才坐直身子,朗声大笑起来,笑了好半晌,这才收住笑声,看着杜世闲道。
“那你怎么不把那彪货带来啊?”
杜世闲看着宛藤,面无表情的,直到宛藤收拢了笑意,皱起了眉头,杜世闲这才开了口。
“白絮死了!”
宛藤闻声大惊失色,还未开口,杜世闲先抢过话头。
“这山外,最有名的道观,叫做‘惊天观’,惊天观的威名远扬,致使别家道观起名时,都有意避讳了‘惊’和‘天’两个字。”
杜世闲还没说完,宛藤便问道:“惊天观来人了?”
杜世闲摇摇头道:“有一家道观,却没有避讳惊天观的名字。”
“天远观!”
宛藤惊呼一声,随即又摇了摇头。
“不对,不可能是天远观。”
杜世闲道:“正是天远观!不过,不是因为天远观来人,而是白絮被一帮子人逼问天远观,继而生剐了他。”
宛藤猛地一拍石桌道:“不可能,他怎么可能知晓天远观!”
杜世闲道:“我听过这个名字,就让白絮帮我留意一下,不知怎么,他把这消息漏了,不出一个月,白絮便死了,没找到凶手,只是他身上,留了五只圆形砸痕,砸痕之上,还有一些血窟窿。”
宛藤厉声道:“是‘边城五鬼’,知道了,我会报仇的!”
杜世闲忙问道:“那天远观到底是什么地界,怎么有这种强人来逼问消息?”
宛藤看着杜世闲,好一会儿才说道:“天远观不惹人,惹人的,是天远观主。”
“天远观主”四字刚落,杜世闲便和宛藤一同接上了后半句。
“停雪道长?”
“停雪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