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下的的虎齿山口,显得更胜仙境。
杜世闲一袭蓑衣,头戴着斗笠,骑在一匹黑马上,便要冒雨赶路。
撑着一柄大芭蕉叶的杨吉看着杜世闲道:“杜小哥,你这伤还没好透便要走,还真是心急啊。”
杜世闲笑道:“早些见了停雪真人,我也好放心不是。”
四个蓑衣女子抬着的轿子中传来了话音。
“停雪真人那的藏宝图,是咱们必得之物,相较之下,停雪真人是死是活,也没那么重要。”
杨吉怒道:“鬼见愁,你会不会好好说话?”
杜世闲笑道:“你们也别拌嘴了,我这一去,不知多久,你们都得在这等着,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吵什么?”
宛藤挑开轿门的帘子。
“杨老大可不一定能等你回来。”
杨吉冷笑道:“在雕神那露了相的,可不是杨某吧。”
宛藤扭过头去,似笑非笑地说道:“不是你,也可以是你。”
杜世闲不欲再感受这二人的剑拔弩张,猛地一勒马缰,便直楞楞地窜入雨中,直留下了一句话。
“顿不文来了,告诉他,我一路往北,要是没说对暗号的,就杀了。”
奔马不知多久,雨势刚停,杜世闲已到了一处不知名的山上。
山也不高,却绵长得紧,杜世闲又骑马奔了半日,却还是向上而行,更无半个人家屋舍,终于有些气恼。
“也不给个路线,只说从虎齿山口一路往北就能看到,这一路往北,可不是什么好路啊。”
可马儿并不通神,哪能回得杜世闲的话来。
无奈,杜世闲只能继续赶路,正是肚子饿得“咕咕”叫的时候,黑马却猛地停了下来,再不敢动。
前方,两只吊睛白额黄皮虎正盯着自己一人一马,像是寻到了盘中餐一般。
杜世闲无奈,只得翻身下马,正要出手结果了这两只老虎,刚走了两步,还未出手,突然,那两只老虎猛地大吼一声,便向着一旁飞奔而去。
杜世闲忙看向山林之中,老虎奔逃的反方向,正走出一个壮汉来。
这壮汉,头戴一顶豹皮帽子,身穿着敞着一条胳膊的羊毛短打,腰间束着一条不知什么猛兽的筋做的腰带,脚上还蹬着一双皮靴子。
这人走出山林,看着杜世闲笑了笑,先把左手的长弓背回背上,右手顺势把一杆一人多高的大叉按在地上,这才开口道。
“后生,你是虎齿山来的?”
杜世闲想了想,便拱拱手道:“这位老大,我在家中,也和一些护院的把式们学过两手,这次途径贵宝地,并无他意,还望老大放行。”
那壮汉闻声笑了几声,这才摆摆手道:“后生,你哪学的这玩意?我是‘镇山太保’,你听说过吗?”
杜世闲疑惑地摇了摇头,那壮汉又笑了起来。
“嘿嘿,那你还是个头回出门的后生啊。这里是南界山,我是这山上的猎户,绰号镇山太保,也算是个出名的人物,你叫我胡老哥就行。”
杜世闲忙牵着马走来两步,拱了拱手道:“原来是胡老哥,我也在周老爷子那听说老哥的名号。我叫杜生,见过胡老哥。”
胡老哥笑道:“原来是南天关出来的人啊,周老爷子是不是夸我了?”
杜世闲点点头道:“周老爷子老是提及老哥,说老哥是天南第一好汉,侠气震慑虎狼,他平日里走镖路过这里,都会陪老哥喝上两杯,还说老哥煮的虎肉,当是天下至鲜!”
胡老哥忙摆摆手笑道:“什么好汉不好汉的,我在这里住,专打虎捕狼为生,那些虎狼闻见我身上的味儿,这才会被惊跑,你们说是侠气,我还气这味儿耽误我捕猎呢。”
杜世闲忙又拍了两句马屁,胡老哥这才将大叉抗回肩上。
“你既然是周老爷子那的后生,咱也算自己人,今儿我就不捕猎了,你跟我来,到我家里歇歇,吃点虎肉,明天再走吧。”
杜世闲正饿极,忙欢喜地道了谢,牵着马跟在胡老哥身后。
刚过了一个矮坡,胡老哥突然停下脚步,闭着眼听了听,便左手一旋拉过大弓,将大叉往弓上一搭,便弯着腰向一旁奔去。
“那边有个老虎,你等一下,今中午咱吃新鲜的。”
胡老哥交待过了杜世闲,三两步便跳在一旁,大叉一指,身前正是一只吊睛白额大虎。
杜世闲忙站在一旁,全身灌注地看着。
自己虽虚与委蛇地,和这镇山太保搭上了话,可心下,却一直谨慎地关注着此人。
这人看着并无练过武的架势,可竟能震慑虎狼,落叉的手力,更能赶上自己的全力施为,显然不是善与之辈,眼下他若要强斗老虎,正好看看他的斤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