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汉娜皱眉看着地上脏的不像话的床垫,却怎么也躺不下去。
她就睡在张三的旁边,中间还有一条脏兮兮的狗。
其实,她的衣服也不算干净。
她的样子,勾起了张三的回忆。
他曾经患有双相障碍。时而振奋,时而低落。久而久之,他产生了错觉,仿佛自己在每年的特定时间段就会变得消沉,比如冬天。他甚至愿意终日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干,不与人社交,最好全世界都别来烦他。
可有的时候,他也会自信到狂躁,认为天下就没有他做不了的事。
后来,他才知道,自己心情变化,不光是季节,可能生活里很小的一个感慨就能引发症状。
他勤快的时候,把自己收拾的利落干净,不染纤尘。恨不得把天涯海角的朋友都聚在身边,随便干点什么都好。懒惰的时候,甚至他想把饭给戒了……
而无论何时何地,讲卫生都是一个好习惯。
那边莫妮卡就劝说汉娜不要发大小姐脾气,现在是非常时期,该忍就要忍。可能在古代卫生条件差的时候,发生瘟疫了,大家也这样想。结果就是,瘟疫传播的愈发的快。
张三将自己的大衣脱下,递给汉娜:“你晚上就盖着我的衣服睡。”
汉娜干脆起身过来,在他旁边躺下:“那你就没的盖了,咱们一起盖着吧。”
两人并肩躺在床垫上,等没了光亮后,汉娜瘦小的身体因寒气抖了抖,然后转身抱住张三,把小脑袋埋在他的胸口。
莫妮卡张张嘴,她也想和夏洛克一起这样睡来着……
……
被困在监狱里四天的时间里,每天张三都要带人闲逛。
在这里,一些违禁药品还没有食物贵!以前如此,现在更是。
他们地盘上的食物已经吃完,十多人加上一条狗,人吃狗嚼的,经不起耗费。张三一边要研究逃出去的办法,一边还要想办法弄回来些吃的。
但是,那条地下通道被他给倚塌了,大家都过的很难,地主家的余粮都不多了。
他发现,老大一直派人悄悄盯着他们一行人。
对方拙劣的跟踪技巧,他索性配合演出视而不见。
在披萨店里的吧台前,有一群人热火朝天的正做些什么。他们围在一个桌子前,旁边还有一圈看热闹的闲汉。
动不动的里面就传来大呼小叫,透过披萨店的窗户能看见他们兴奋致通红的脸。
这一个个人脸红脖子粗的,干嘛呢?
张三这两天很少去打扰别人,通常就只是开着直播到处闲逛,让水友体验一下被丧尸围困下穷苦大众的生活,顺便企图找出乌托邦监狱的破绽。
因为他们一行人手里有好几把枪,也没人敢上前挑衅。
今天,是他第一次主动去接近这里的囚徒。
走进披萨店,那些人太投入根本没发现他。
挤进去看了一眼,发现他们在玩扑克。
这时,有人发现了张三,以及他身后端着枪的莫妮卡、康斯坦萨和小豁牙子汉娜等人。
安静会传染,两三个呼吸间,热火朝天的气氛冷却下来。
“三哥是人形镇定剂!”
“冷场高手!”
“吓唬到这群孩子了……”
张三耸耸肩:“都看我干嘛?你们继续玩啊,我就看看热闹。”
没人理会他,可目光始终停留在他们这行人的身上。
这会儿,乌托邦监狱的气氛十分微妙。因为食物越来越少,已经开始出现了为抢一口吃的打的头破血流的现象出现。而张三是过江猛龙外来户,不懂这里默契的潜规则,万一不分青红皂白的乱抢一通,他们只能去哭了。
所以现场只有渐渐粗重的呼吸声,安静的可怕。
这时,地上的已经被洗干净了毛的边牧“汪”了一声。
原来,门外又走进了几人。竟然是老大和他的属下,其中赫然就有被张三锁喉的阿兹瓦多傻大个和矮壮却精明阴险的卡洛斯。
气氛更微妙了。
有的人开始悄悄挪步,准备溜之大吉;有的人企图浑水摸鱼,将桌子上的战利品盗走。
大家都觉得,这里或许会发生一场流血恶战。
然而,老大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扑克,和那些罐头饼干之类的食物,忽然咧嘴笑了。
“夏洛克,既然来了,那不如咱们上场玩两手?”
从那些扑克的摆放上来看,张三觉得他们玩的应该是德州扑克。
他只闻其名,不通规则。况且手里那点食物别说拿出来和人对赌,就算自己人吃都不够用。于是摇摇头:“我不会玩。”
老大的笑容变得阴沉:“你最好还是玩玩,你看,这次我带的人比你的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