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茵这才看清她抱着的是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
怪不得刚刚女子死命抱着这个物件不让他受伤,原来都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
思及此处,陈文茵和阿米尔心中怒火更盛。阿米尔指着那为首的大汉喝道:“母子都要害,你们还有没有点人性?”
眼见得陈文茵和阿米尔都已怒火中烧,那大汉赶紧喊冤道:“各位公子姑娘,小人冤枉啊,这对母子是我们老爷真金白银买来的,不是抢的啊!”
一听说是“买来的”,众人都愣了一下。阿依努尔眨眨眼睛,问道:“所以……这对母子是奴隶吗?”
在回鹘,奴隶的确是可以用来买卖的,若是这么算,的确是自己一方出手莽撞了。
陈文茵看了阿依努尔一眼,又看向了旁边的阿米尔,显然阿米尔也有相同的顾虑。
她眉头一皱,坚定道:“偃月没有奴隶。”
偃月的确没有奴隶,但若是丫鬟侍妾,也的确会被主人卖掉。但若只是卖个丫鬟,怎么会像这个女子一般哭天抢地?
陈文茵对陆承远轻声道:“你看好他们。”
陆承远答应一声,扛着紫金刀走到最前面,将几个大汉挡在了外面。
陈文茵这时蹲下身子,对那女子柔声道:“发生什么了?你慢慢跟我说。”
那女子哭到:“姑娘好心,我是被我当家的卖给了梁二爷,请姑娘救救我……”
段永琪也蹲下身子来安慰那女子,问道:“是为什么卖的,那梁二爷又是何人?”
那女子道:“我当家的在大悦坊赌钱输了银子,就将我母子二人抵给梁二爷还了赌债。梁二爷在咱们光州是一霸,强取豪夺什么都干,尤其他若是看见了谁家姑娘长得漂亮,就非要得手不可,等玩腻了就卖到窑子里去。姑娘,我跟错了人,死不足惜,可这孩子怎么办啊!”
段永琪眉头一皱,沉声问道:“官府也不管他?”
女子垂泪摇头:“梁二爷势力极大,又有江湖门派在背后撑腰,官府不敢惹他。”
阿米尔在回鹘是“巴图尔”,是人们尊敬的勇士,平日里除暴安良、驱恶惩霸的事情也没少做,自然也有一股正气在身。
他听着女子所说,对那个梁二爷已经起了恨意,怒道:“那梁二爷算个什么东西,咱们把他找出来打一顿,看他还敢逼良为娼不。”
阿依努尔也颇为愤怒道:“她那当家的也不是个好东西,也该打!”
陈文茵笑着点点头:“对,都该打,但总要有个先后不是?”
她说着站起身来,对那为首的大汉道:“你,带我们去见梁二爷,我们有话要谈。”
那大汉知道她是要去坏事,急忙道:“不可不可,各位这不是为难小人吗!”
陈文茵将那女子搀起来道:“她是你们二爷买下来的,那我再花钱买过来就是。再说了,你以为你有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