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远扛着大刀,目不斜视地警戒着前方,开口道:“懒得管。”
依旧是惜字如金啊他……
陈文茵叹一口气,责怪自己不该问陆承远的才对。
阿米尔却对她提到的“池姑姑”颇感兴趣,他记得陈文茵一年前也曾提起,说那只叫做白王的海东青就是那位池姑姑帮她抓的。
他问道:“那池姑姑是谁?你的白王又去哪了?”
陈文茵看了阿米尔一眼,恐怕她自己都忘了曾跟阿米尔提起过池姑姑了。她点着下巴道:“池姑姑就是池姑姑啊……她是我师父的义妹,所以我叫她姑姑。至于白王,上次池姑姑来时给带回关外了,说等它与别的鹰有了小宝宝,再给我送回来。”
原来是到了鹰交配的时节,那位池姑姑便给白王带走了,到现在还没有给送回来。
陈文茵这个解释太过简略了,阿米尔仍旧不知道这位池姑姑到底是什么人。但看样子,陈文茵也不会继续解释了,阿米尔便不再多问了。
倒是阿依努尔听见白王的名字,好奇来问了那只海东青的事情。陈文茵看她对白王有兴趣,便开开心心跟她讲起这只海东青的厉害来。
阿依努尔虽见过回鹘的雄鹰,但如陈文茵所言的通体雪白,爪如白玉的神鹰却是从没见到过,便吵嚷着要见见白王。
陈文茵虽被她缠着不可脱身,却仍旧开心道:“好啊,等池姑姑把白王送回来,我先给你看看。”
阿依努尔笑着叫好,还和她拉了钩,约定好了必要见到才行。
二人谈笑着远去,也将陈文茵刚刚的担心都一扫而空。
再过三天,众人终于到了黄州。
萧思君却不带众人进城,而是顺着一条蜿蜒小道向着城西而去。
走不多时,众人来到一片茂密的竹林中。
那竹子看来都有些年头了,长的甚至有三丈多高。脚下是一片碎石铺就的小路,那石上日久天长,已长出了些青苔来。
这一片郁郁葱葱遮住大片阳光,让人感到霎时间阴凉下来。就连那透过竹影洒落的一片斑驳日影,这时也让人觉得亲切起来。
一阵风穿过,竹叶“哗啦啦”作响,听起来悦耳可爱,配上这幽静的环境,真让人觉得说不出的心旷神怡。
“好啊,穆爷爷住的地方可真是美。”
陈文茵难得对什么景色发出赞叹。走南闯北,见惯了山川雄奇、天地广阔的她,很难再被什么惊奇的景色震惊。
但今日她却为这片竹林发出赞叹,并不是这里有什么震撼,而是因为这的感觉真的让人很舒服。
阿依努尔也对这片竹林颇感新奇,久居回鹘的她没见过竹子,更不要说这样成片的竹林了。
“爸爸从小就是看着这样的景色长大的吗?”
对于这个从小没有父亲的女孩,她对父亲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和渴望。但同时,她也开始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