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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始·异香

“这女子很是怪异,她手握金符令出现在契云山军营,而且她拥有一身以水为媒介的法术。”

“那个东西砸到我了,我受伤了,还像个罪犯是的被带到这。我追着他问个明白,怎么就怪异了?”女孩见天青高高在上,是位高权重之人,故极力向他辩解着。

“冰封已久的家乡,突然走出一个活人站在你的面前,你,想回家吗?”天青问烈月道。

烈月抬起头,恭敬的看着天青说道:“臣为陛下臣子,瑞国就是家,一直都是。”

天青笑笑,那笑容里透着无奈与怜悯。

“炎,墨,云,安四神门守卫瑞国,缺一不可。今,大祭司炎卿离开神塔不知去向,我要你把她找回来。”

“臣定不负大王重托,那这女子怎么办?”

天青双目浑浊的看向那个女孩的方向,他沉思着,同时也恐惧着,若水乔星冰封融化,那些被冰封的水妖是不是也苏醒了呢,那九世前的动乱与悲剧是否还会重来,这次繁星是否还会如九世之前那样幸运呢......

此刻,天逢师已站在门外偷听了许久。突然肩头一阵冰凉让屏息偷听的天逢师打了一个寒颤,他迅速回头,原来是天却骇。天却骇只是笑笑看了天逢师一眼,便大步跨入政和殿。天逢师欲阻拦,可还是晚了一步。天却骇进入大殿携入了一阵风,那风渗着天却骇身上的香,可总有一种奇怪的气息,天逢师至今都没有想到。无意间,他望向大殿,见那女孩裙尾有一丝蓝色的苔藓......

“水,深水......是水乔星的气息......”他轻声自言自语着,突然他脑海里涌出大祭司房间的余味,也是这苔藓的气息......

“哥哥身上怎会有这样的气息......水乔星被冰封了九世,怎会无端冒出一个活人,还是与炎卿如此相像的人呢......”这些问题,无论哪一个都会让瑞国失去现在的平静。九世之前,虽然天逢师与天却骇只是稚气未脱的孩童,可那些惨象,他们都看在眼里,五彩斑斓的世界,瞬间陷入黑暗,一身鳞甲的妖魔闯入了他们的家园......许多人成了他们利爪下的牺牲品,这些人中,包括二人的母亲......九世之久,繁星之上许多星土的沟壑都已经消失了,可他还会时常梦魇,那些妖魔冰凉的身躯,那些可以将他拦腰斩断的利爪,还有,卷地升起的寒意,让他每一寸皮肤都牢牢的被冰冻,无法言说,无法动弹,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如同地狱里翻腾的血海......到现在,他都很怕冷,很怕水......

铁索落地的声音惊醒了深思的天逢师,天却骇亲手为那女孩卸下铁索,一个字也未曾对天青说。那女孩只呆呆的看着他,他拉着女孩的手欲离开大殿,天青却怒言:“你可知这人是谁!”

烈月祭出长剑,站在天却骇身旁:“大天子,此女是水乔星之人,水乔星上,皆是妖魔。大天子还是放开她,交给在下吧。”

“将军保卫瑞国劳苦功高,这等无关紧要之人实在不必浪费将军精力。”他语气淡淡的,根本没有把烈月放在眼里。

“烈月!将此女押入天流狱!”天青怒道。

烈月小心翼翼从天却骇手中夺过那女孩的手,谁知女孩欺身扑进天却骇的怀里:“我就跟他走!”

“你身为天子,与妖魔相近,你是要天家失信于繁星,遭万民耻责吗!”天青的身体再压制不住怒气,他身体里的血液在此刻沸腾着,仿佛要冲出他这一副即将坚守不住的皮囊。楚铭心疼的扶住天青,略微斥责道:“大天子是瑞国之后,怎能凭意气用事呢,快与大帝认个错!”

天却骇并不理会病怏怏的天青和心急如焚的楚铭,而是轻佻的提起女孩的下巴,双眼沉醉迷离的说:“这姑娘,我喜欢,先带走了。”他拉着女孩的手跨出了政和殿,女孩如一片蓝色的绒毛从天逢师身旁掠过,烈月见大帝为此动了气,他连忙追了出去。

“大天子!”烈月踏上白龙桥,追上二人。

天却骇放开了女孩的手,转身平静的看着烈月。

“我照顾天子从小到大,深知天子不是这种无礼无情之人,此女是水乔星妖物,碰不得。瑞国女子花容月貌者数不胜数,天子可尽数挑选,为何与大帝过不去呢?”

“有礼有情的人,那是你......”

天却骇转身继续向前走去,女孩忙跟随。

一边是大帝,一边是天子,烈月实在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烈月祭出长剑,剑锋向女孩刺去,天却骇拉过女孩,剑锋刺空落入湖中,将一朵红莲刺成了两半。

“这人我是一定要带走的。”天却骇的眼神愈渐冰冷,烈月则收回了自己的长剑握在手中,两股气息针锋相对。

天逢师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他心中对这个女孩,对哥哥的疑虑越来越浓。

此时,楚铭突然慌张的跑了出来:“二天子,快去看看大帝!”天逢师顾不得多想便奔入政和殿,烈月见此,舍下天却骇奔入了大殿。

天却骇看着匆忙的二人,冷冷一笑,转身走了,女孩跟在他身后,很安静。

政和殿,大帝吐血不止,他的双眼已经看不清任何人了。

天逢师握紧了父亲的说,泪堵在胸口,任凭他怎样紧握,都显得那样无力,天青将手中天家印传给了天逢师。

“以印悟道......这里有我天家秘法......护好瑞国,不负万民......”天青没有太多的时间一一交代天逢师,他们为父子九世,却好似从未如此亲近过。水乔妖魔之乱,繁星内乱,瑞国起,呕心沥血消除诸城隔阂,成安泰之相......恍惚间,稚子成人,已九世。

政和殿突然变的好安静,只有楚铭轻微的抽泣着,天青化羽,随风而散,天逢师颤抖的张开右掌心,那银色的掌印如风掠过的火焰,欲随风去又迂回回到了燃烧的尘埃里,如同渴望自由却被紧紧束缚凤凰,舒展着羽毛迎风而歌,又无人解救的凄凉......

“父亲.......消失了......”天逢师,泪水挤在眼眶,慢慢决堤,“楚铭......父亲消失了,从此后我想见他,便见不到了,甚至我会忘了他的样子.......就如我现在,忘了母亲样子一样......”

楚铭早已泣不成声,烈月轻轻将他抱在怀里,紧紧的,仿若虚无缥缈的种子抓紧了土地,重获新生一般......

天逢师猛然想起,儿时,繁星之上,每当大雨倾盆时,哥哥都是这样抱着自己的......

“偌大繁星,竟无天家人的埋骨之地......”烈月痛心一语,天逢师推开烈月心情沉重的转身慢慢离开政和殿。

“大帝去哪!”楚铭含泪问。

烈月不声不响跟在他身旁。

“你若不抱我,我都快忘记,自己还有个哥哥......”天逢师苦笑着沿着白龙桥抬头看着云宫的方向一步一步的挪,等他到云宫下,天快黑了,夕阳烧着云成道道霞光,此刻的天宫很是冷清......

天逢师脚下飞来一袭风,将他送入云宫,烈月则安静的候在宫外。

赤纱舞动,天却骇的影子若隐若现,他身旁多了一女孩。自将那女孩带回来,两人一句话也没说过,就只是望着整个天宫神思游离。

“哥哥。”天逢师慢慢走进天却骇,凭栏而望的两个人,只有女孩回头看了看他。

女孩识趣的让出一步,让天逢师走到了天却骇面前。

天却骇一如往常的微笑着看着他。

“哥哥,父亲离开了......”看到天却骇一脸无谓的冷漠,即使他笑着,天逢师的心不禁阵阵抽痛,“当时,你为什么要走啊,你为什么不去大殿看他一眼......”

“看了也会忘,有什么可看的。”天却骇扭头看向远处。

天逢师极速向前一步攥紧了他的衣襟,他的眼睛像血一样红:“你为什么在这个女人出现时出现,为什么你身上也有和她一样的气息!你,是谁......”

此刻,天关湖上燃起了灯,灯火微动,映着天却骇一张风华绝代的脸:“我是你的哥哥啊。”他依旧笑着,可他的眼睛全是冰冷。

“以前,哥哥,父亲,我......在乱世相依为命,现在只有哥哥和我了.......你说你是我哥哥,那你抱我一下,像儿时,下冷雨的时候那样抱我......”

天却骇倚靠这身后的栏杆,一脸无谓的看着天逢师,眼中透着厌恶。

天逢师放开了天却骇,他苦笑着转过身,握紧了双拳,突然,他在此转身,一拳打在了天却骇的胸口,仔细看去,那是一把匕首,一把完整的刺入天却骇胸膛的匕首。

“你干什么!”女孩狠狠推开了天逢师,女孩周身升腾着寒气,这寒气令天逢师步步退却。

天却骇慢慢站起身,像没有受伤一样,他拔出匕首握在手里,赤纱如鬼魅乱舞,天关湖上的灯火开始颤抖......

天却骇的胸口残破的只有衣服,一丝血迹都没有,他拿着匕首慢慢靠近天逢师。

而那女孩走到天却骇身前保护着他。气氛紧张的像暴风雨前的宁静,只见天却骇突然停下来,将匕首锋利的一面朝向自己,平静的将匕首递了过去。

天逢师慢慢抬手去接,在指尖距离天却骇一毫之差时,寒冰从脚下升起,席卷天逢师全身,他的身体逐渐僵硬,冰霜由外及里渗入了他的身体。

“你......是谁......”天逢师艰难开口问道。

此刻,烈月早已赶来云宫,他快步上前抱住了天逢师:“他怕冷!”他将自己的外衣退去,披在天逢师冰冷的身体上。天逢师惊异的看着烈月,他在做几乎本能一样的东西。

“大天子,天家印已在二天子手上,现在,他是君,你是臣,你怎可害他!”

“君,臣?他是你们的君。”天却骇丢下那把匕首,再次坐回栏杆旁,寒冰融化,天逢师终于松懈下来。他面色苍白,艰难的抬起头看着天却骇的侧影,卑微说了一句:“哥哥,能抱抱我吗?”

夜风穿过云宫,女孩只皱着眉,顿感心酸。

天逢师苦笑着转身,在烈月的搀扶下离开了云宫。

女孩走到天却骇身旁犹豫了许久才说出一句:“亲人之间的疏离,会像寒冰一样冷吗?”

“我不知道。”天却骇抬起头仔细看着她,此刻她却红着脸底下了头。

“如此蹩脚的冰魇咒是你使出的?”

女孩点点头继续说道:“我见他接过匕首想要伤你。”

“你知不知道在这里,你的冰魇咒会害死你。”

“为什么?”女孩不解。

天却骇慢慢站起身,在他面前,女孩的显的十分娇小瘦弱,他抬起手划过她的耳后,几片淡蓝色的鳞片飘落在了地上,女孩低着头,委屈的捂着耳后,一声不吭。

“疼吗?”天却骇微微低着头看着她。

女孩委屈的摇头。

“水乔星上的生灵没有血,只有灵气,每一道伤口都会损耗灵气,而灵气散去,法力也会减弱......不过在繁星,这是好事。”

“繁星......我怎从未听过有这片星土?”女孩抬起头好奇的问道,耳后剥离鳞片的疼痛瞬间抛诸脑后。

见她无事,天却骇拉起她的手说:“跟我来。”

女孩心中雀跃,没有迟疑,他带着她跃下云宫,如两缕薄纱沉入了天关湖,他们如两条离水已久的鱼,尽情的水中遨游着,女孩看到他笑了,不是冰冷的微笑,而是从心底盛开的笑。女孩看呆了,白凤傍月,高山飞雪,星悬深海,不过如此吧。

“风华绝代,世无其二......”女孩望着他出神,痴痴的自言自语着。

天却骇向她游来,额头轻轻撞了她额头一下,随即拉起她的手向天关湖深处的一处暗流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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