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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七年之痒(起因篇)

随着他俩走远的脚步,交谈的声音也变得不再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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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教练所说的那样,在甲、丙、丁队眼中,我们乙队在之后的一个多月里犹如隔岸观火般等待他们正式球员的选拔。那竞争的激烈程度,相比于之前的第二前锋选拔赛,恐怕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状态没调好?场地未适应?统统不是失利的理由,只能成为自己错失良机的借口。山田对阵中岛的往事,再一次投射到几十个同龄人的身上时,让我们又重温了一遍几家欢乐几家愁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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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气氛紧张的选拔之后,是相对放松的晚上时间。其他队的球员经过了一下午的高强度对抗,大多都在休息和闲聊。寝室区比以往都要热闹好多,走廊上遇到白天的对手,口角也是在所难免。为了不被卷入到无端的是非之中,薮时常会带领我们前往自家的小操场,组织一些课堂上没有进行完的训练。考虑到替补组还有学业上的负担,我们便没有强拉他们训练,把空出来的休息室留给他们温习功课。

在关工大,规定的训练的时间比高中时期还少了几分,只能通过加练来弥补。我们这剩余的11人,便一边踢一边思考战略。因为人数不够踢正式的比赛,通常会选择5 VS 5 或者5 VS 6的训练方式。

还在jonny的时候,多受女教练管控,每天需要遵照她的各种要求。如今,教练都没精力管我们,一下子有了可以自己安排、自己查漏补缺的机会。比起训练,我们似乎更享受其中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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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们这相对轻松的生活在其他球队眼中显得格格不入,但没过几天,他们似乎也不再对我们充满敌意了,因为我们自己内部也正在发生着一场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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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被院长的暴行吓破了胆,看书都觉得心神不宁,索性合上了犹如天书的理科课本。茫然地环顾寝室里已经渐渐熟悉了的摆设,突然意识到,我已经离开家一个月了。

我从来没离开家那么久过,还是来到一个那么远的地方。熟门熟路地折好一只信封,在上面写好我家的地址。这是我来大学后写的第四封信,每周写信已然成为了一个习惯。

虽然写了那么多的信,但还没收到过一封回信。想想也是因为经济萧条的缘故,邮政怠慢了业务,连伊野尾那么重要的挂号信都能拖那么长时间,我都不知道我寄出去的信家人收到了没有。长期得不到回信是很让人沮丧的事,我放下笔,想着不如直接给我妈打一通电话。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吗?”没想到刚出房间门就被逮到了,不过听到说话的是个女声,不是院长,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回过头,看到原来是宿管阿姨。

“你是薮队里的学生?”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我点点头。

“早点回来。”说着,又走去检查其他走廊了。

我原本只是想用寝室楼里的公共电话的,她倒给我开了通行证!印象当中她才不是个友好的人呢,我这么想着,不由地感到喜出望外,干脆出去玩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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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学校周围的地方我也去过不少,但到了晚上,方位变得有些模糊。一边无头苍蝇般地逛着,一边估摸我妈究竟睡了没有。绕到第三圈也没看到公共电话,准备无功而返的时候,发现八乙女正安静地坐在街边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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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间段看到他也在外面瞎晃,我还是挺意外的。为了防止被他识破我半夜出来给妈妈打电话的本意,我决定先发制人。“哟,大晚上出来,小心室友来找你!”

“我跟室友才刚刚认识,人家凭什么要替我着急?”他看起来对我手忙脚乱的掩饰毫无兴趣。

“你的室友不是薮吗?”

“谁跟你说的!”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的火。我好奇地看了看他,他俩如果没住一间,那圈出来的那间二人房还能给谁呢?

“店都关了,你是来打电话的吧,那个岔口拐进去。”

“谢啦。”被一搅和地,我忘了被识破的问题,开心地去打电话了。果然我妈的声音也像没睡醒的样子,问我半夜打电话来是不是因为居住证搞丢了。我回答她居住证有副社长帮我们看管,好着呢。然后就听她抱怨连篇……不过能听到她的声音我也觉得不虚此行,心想着这个活动可以变成每周固定的节目,最后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回去的路上,看到八乙女还坐在原位,那个时候才察觉到,他可能真的心情不好。

“你也经常来打电话吗?”他这么清楚电话亭在哪里,我以为他来得很勤。“想家”对于十六七岁的男孩子来说,不太像一个褒义词,我在等他反驳。

“我哪有什么人可以让我打电话?”他的回答轻描淡写,好像是对自我的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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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顾着惹他生气,却不小心说了更不该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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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那年的第二学期,薮的足球社成立没多久的时候,我还和薮、八乙女他们一个班。寒假的前几天,要与他们道别时,发现了一个秘密。虽说假期里会有留校的学生,但1月的元旦是一定要与家人团聚的。面对不回家的八乙女,脑海里浮现出初见他时备受欺凌的模样。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很早就听说jonny对于条件困难的学生有特殊的资助,我认识的人中就有两三个。虽然知道这是校方为了获得社会好感度所开展的项目,但真的当有身边的同学得益于此的时候,也会感谢这样的援助。

我没有仔细去打听是否真是这样的情况,但社团中竟也没有一个人说起。而且当新的小社员问起类似的话题的时候,薮如果听到了,会表现出很不愉快的模样,让人望而生畏。后来,到了毕业的时候,看到八乙女的家长没有出席,而他在典礼结束后还特地去看了jonny桑,我基本就已经确定了内心的猜测。被我们看到后,他大方地与我们这一届的兄组说开了这件事,讲得很是坦然,没有了当年畏手畏脚的自卑。

我们自然也没有多加议论这个可能会令他难堪的话题,把他当作普通同学、普通队友看待。他作为副社长,向来关心社员,还很重视社员之间的人际交往。他为我们组织了很多次的活动,使团队氛围更加温暖。面对这样的他,大家都有些习惯性地接受来自他的呵护。他给予了团队那么多的关爱,我们却时常忽略了有没有人给他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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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不该说的话道了歉,八乙女也没有怪我,他表示自己还想再坐一会儿。但因为已经很晚了,我强烈要求他跟我一起回学校。既然不是想家的缘故,我不知道是什么事会让他这么烦恼。不过凭我提到薮时,他那种激烈的反应……

“如果真的是和要好的朋友发生了不愉快,两人应该好好谈谈。这样晚上在街上乱逛,是会让那位朋友替你担心的。”我这样安慰道,有意没有把话说满。

“不会的,薮宏太这次肯定不会来管我这桩闲事!”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该是有多绝望,才会如此直接地承认内心的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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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您说什么?女教练她走了一个月以后,就没有消息了?”寝室拐角处的公共电话机旁,薮的眉头越皱越紧。

“我知道了,医护老师您别慌,我这周末就回小城一趟。您先把您知道的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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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您是说在杂志上看到的,这本杂志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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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秋》?!”薮跟着重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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