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吧,刚刚有一堆狗仔堵在我门口,问了些傻兮兮的问题,不过没事,我已经解决了。”我长话短说轻描淡写,然后又马上转移话题:“那你呢?”
林冉昊静了一会儿,很沉地叹了声气,有点沮丧又烦躁地说:“我心疼。”
我敛下眼神抿着嘴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继续说:“要不然来我这吧,我给你订票,在我身边我还能保护到你。你应该有行李,要不我让管文去接你……”
“林冉昊。”我轻皱着眉打断了他:“我没事,我还是想回家待一段日子,等你拍完节目我们再一起去A市吧。”
我不想让这些没意义的牵扯影响到我们两个人正常的生活,我要的是自然简单的相爱,而不是两个人需要耗费精力绞尽脑汁应对这些无厘头的烦心事。
“丫头,我这边又要工作了,你等我有空和你说。”林冉昊静默,又充满无奈。
“嗯,再见。”我闭上眼努力稳下自己低落的心情,说完就挂了电话。
在遇到他之前,所有人都在用最褒义的词语形容我,我也会像太阳一般发光。可和他在一起之后,所有人都看不到我的努力,只觉得我是路边的杂草,只是运气好得到了太阳的恩赏罢了。
我懒得去证明什么,也不想去向那些莫须有的人证明什么,恶意就恶意吧,中伤就中伤,狮子不会因为犬吠而回头。林冉昊太忙了,我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不能让他工作分心,没事的,明天回家了就好了。
我不停深呼吸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然后抱着布丁早早睡觉,想让这一天快点过去。
然而等待我的却是更猛烈的炮火。
第二天我是被红杏的电话吵醒的,她着急心焦地问我发生了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有狗仔找你了?他们说话是不是很过分,你没事吧瑾暮?”
我有点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呃,你最近别上网了。”红杏支支吾吾。
“我没事,你放心吧。”我隐隐感觉到事情发展的偏差,安慰红杏的同时也给自己做心理准备。
我挂断电话,打开微博,看到昨天的采访视频被恶意剪辑,只留下了我不耐烦地吼叫和推开他们回屋的样子,而网友们骂我耍大牌的评论铺天盖地而来,什么人品不好、膨胀感爆棚的,说得很难听。
我看了几条就把电话扔到一边去了,我躺在床上不停说服自己:没事的,这些都是浮云,真正懂你的人自然都会懂你。
可我莫名其妙,眼睛湿润。
我曾经也算万千荣光于一身的别人家的孩子阿,可如今竟然千夫所指,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仿佛十恶不赦般唾弃,他们觉得我像粘在艺术品上的老鼠屎、新衣服上的米饭粒、清水河里浮着的垃圾袋一样应该被剔除、摘掉、过街喊打,这样的反差让我真的有点委屈。
我忍不住编辑条文字做出回应:“当我回家,十多个记者堵在门口,在看到我的一瞬间蜂拥扑过来把我挤在逼仄的墙角,问我是不是小三、有没有整容、如何和林冉昊在一起、是不是要以此炒作进入娱乐圈等等。我觉得他们的问题带有恶意,所以没有回答,可等来的却是更猛烈的针对性提问,我忍无可忍才推开他们回了家。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不懂与媒体的交涉,如果有礼貌不周的地方请各位媒体朋友见谅。统一回复:没整容、不进娱乐圈、不炒作、正常恋爱,希望大家不要过于关注我,我的生活很普通,我也要学习写作业找工作赚钱,就是个普通人,没什么可看的。”
发出去的瞬间得到了许多评论,然而却是更花样的辱骂和中伤:
“如果你不心虚就接受记者采访啊,回避什么?”
“人家记者是正常提问,不得不说你这套伪装受害者的操作有点白莲吧?”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你虚伪吗?”
“说着不炒作结果曝光率越来越多,又立又破?搞不好这件事就是你自己策划的。”
“大家关注你是为了看昊哥的日常,不是看你,你想多了。”
“呸,白莲花。”
“不管怎么样你的确很没礼貌了。”
……
我本想解释一下情况,结果情况似乎更糟了。这帮人根本不清楚真相,只愿意把事情揣测成自己想要的样子,然后找理由发泄不满而已。毕竟林冉昊的女朋友这位置,太容易被红眼。
我抓了抓头发,又听到门外的响动,他们暴躁地敲着门,喊我的名字:“路瑾暮!开门!不开门我们就不走!”
我趴在猫眼上看到一帮男男女女,有的拿着摄像机、有的用手机直播拍来拍去、有的胳膊上挎着装鸡蛋和烂菜叶的篮子。
我瞬间无奈了:靠,扔鸡蛋和菜叶子?这可是古时候犯了砍头罪的游行囚受到的待遇,我在恶人中的地位如此高了?太高看我了吧?
我想开门和他们理论,但理智还是劝阻了我,目前这个风口浪尖,我只要有动作都会被冠上“耍大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