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叫他这一闹,咱们的功劳虽然没了,但咱们也安稳了,大不了再跟浙江待上几年,有张忠在,咱们也不愁什么功劳!”
张子明转念一想也释然了,是啊,有张忠在,他们确实不缺‘功劳’,只是这功劳需要打上个引号而已。
“老江你说的对,我也想着这么大的功劳,必招江苏、南直隶、江西的同僚眼红、嫉妒,如今这么一来,我也不担心什么嫉妒了,老老实实的挣早晚属于咱的那些‘功劳’去吧!”
话罢张子明转身就要上轿,但他刚往轿子那边迈了一步,忽然就猛的拍了一下额头:“坏了老江,咱们忘了把张忠的条件说给曹海听了!”
……
曹海写完了信函,立刻就安排自己干儿子去发了八百里急递,安排完这事儿,立刻又叫了两个干儿子陪着他奔着张府而去。
张府的门房一见是三位公公来访,而且脸色还都不好看,急忙给一个下人使了个眼色,让他急忙去禀报自己少爷,然后他自己则是慢悠悠的领着三位公公往里走。
等曹海进了书房所在的小院时,张忠已经笑吟吟的站在了书房门口。
“曹公公大驾光临,小子未能远迎,还请曹公公恕罪!”
曹海冷冷的哼了一声,给两个干儿子打了个眼色,让他们守在门外,便自顾自的进了书房。
张忠似没看到曹海的黑脸一般,笑吟吟的摸出两锭银子,塞到了曹海的两个干儿子手里。
曹海的两个干儿子麻利的把银子藏好,又偷偷往里瞧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个才急忙小声的道:“江春桥和张子明把您给卖了!干爹给老祖宗发了八百里急递!”
说罢,俩人便低着头不再吭声了。
张忠也早就猜到了,不过他没表现出来,而是笑着对两个小公公拱了拱手,这才转身进了书房。
刚一进门,曹海的诘问就到了:“张忠,你到底要干什么?”
张忠没有先答话,而是笑着亲自给曹海倒了一杯茶水,这才开口道:“曹公公,我如今已是二十岁了,我十岁出来经商,十五岁开始,就一直在和曹公公您合作,这么多年了,曹公公可曾见到我做过什么对不起公公的事儿?”
曹海被张忠的这一句话被堵的说不出话来了,吭哧了好半天才开口道:“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出头的椽子是那么好当的?”
张忠笑着道:“曹公公,我们张家,祖上虽然出过进士,但那都得数到南宋去了,如今在这大明朝,我们张家最多也就出过几个举人,到了我爹和我这一辈,也就我爹是个秀才,我呢,则还是个白身!”
曹海不明白张忠抖搂这些破事儿是什么意思,但他没问,只默默的听着,因为他知道张忠肯定最后会给他解释明白了。
张忠又道:“如今我们张家,也算小有家资了,但想要保住这些家财,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曹海明白了,但他更生气了:“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给我织造局当差的,我曹海虽然没本事,但我背后还站着老祖宗,难道你认为老祖宗还护不住你是怎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