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忠兴趣来了,道:“那你给我说说,你是怎么听过海瑞的!”
李媚娘道:“奴奴是听赶考的举子们说的,之前有个举子无意间说起了他,奴奴记得当时他们好像在抨击什么人,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这个海瑞,说他不通变故,死脑筋,而且说话还很难听,好像得罪了不少人,去岁里,有福建的秀才老爷们来游玩,也说起了这个人,话里话外的,说的差不多跟奴奴以前听到的一样。”
张忠笑着道:“海瑞确实是这样一个人,他确实死脑筋,但他同样也是个令人敬佩的清官!一切违背大明律法的事情,他都不会做,一切与老百姓过不去的人和事儿,他都要管!”
说到这里,张忠忽然话锋一转道:“这样的人,虽然令人钦佩,但我却不欣赏这样的人,我欣赏的是胡宗宪那样的人,油滑、世故、却又有自己的坚持,他们更容易成功,更容易做出一番大事,对民族、对百姓有意义的大事!”
李媚娘不敢接话了,张忠可以评价胡宗宪,但她李媚娘却不行,因为她没有这个资格,而且张忠还直呼了胡宗宪的名字,这可是骂娘时才会出现的情况,她真要接了话,一旦被传出去,那她就彻底的完了。
李媚娘不敢接话,不代表没人不敢接,比如一直坐在角落里的苏瑾瑜。
按说苏瑾瑜一个女子,不应该出现在媚香楼这样的场所,平白的污了清白,但苏瑾瑜不是一般的女子,况且她还是张忠的‘贴身侍卫’,张忠在哪儿,她就得在哪儿。
“呵,你是欣赏胡宗宪,因为你们沆瀣一气,都是小人,奸臣!”
张忠一下子乐了:“你说我是小人,我认了,但你说我是奸臣,这就不对了,我只是个商贾,不是官!”
“哼!”苏瑾瑜冷冷的哼了一声:“你现在确实不是官,但等过阵子,你就是官了!”
张忠没吭声。
苏瑾瑜冷笑了一声道:“怎么被我说中了心思,无话可说了?”
张忠忽然展颜一笑说了一句半截话:“你有没有发现?”
苏瑾瑜不解:“发现什么?”
张忠笑着道:“你有没有发现咱俩越来越心有灵犀了,我心里想什么,好像你全都知道一样!”
苏瑾瑜的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呸,谁和你心有灵犀了!”
在张忠身边的李媚娘看着娇羞,对,就是娇羞,苏瑾瑜的羞恼,看在李媚娘眼中,就是娇羞,她看着一脸娇羞的苏瑾瑜,眼中多出了几分嫉妒。
真论姿色,她一点都不输苏瑾瑜,甚至隐隐的还强过苏瑾瑜几分,男人见了她,就少有不动心的,但她在张忠这里受了巨大的挫折,张忠似乎是瞎子和缺心眼一样,不仅对她的美貌视而不见,还一直拿她当侍女使唤。
她很想对着张忠大吼一声:“老娘是花魁,你知不知道什么是花魁!你他娘的还是不是个男人,你他娘的敢不敢上了老娘!”
她很想但她不敢,不是她怕了张忠,而是怕了张忠身边的人,比如苏瑾瑜,比如那个刀七,还比如媚香楼外那些身着大红飞鱼服的锦衣卫。
苏瑾瑜一直跟在张忠身边,哪怕睡觉也睡在同一个屋子里,起初她以为苏瑾瑜是张忠的侍妾,但后来发现,俩人并未同床共枕,李妈妈也告诉她,这个苏瑾瑜还是云英之身,她以为她的机会来了,勾引了几次张忠,却均未得逞,她都一度怀疑张忠是不是不行,再后来,她打算加大勾引力度,但却不想被苏瑾瑜碰了正着,然后她就见识了苏瑾瑜的毒舌功底,哪怕她是在青楼长大的,都被苏瑾瑜给羞的差点找绳子上吊。
打那以后,她见了苏瑾瑜都是躲着走的。
至于刀七,那就是个夯货,只知道杀人的夯货。
在就是外面那些锦衣卫,自打上次她被吓晕了过去之后,那些锦衣卫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虽然不再封街了,但自从那天之后,这条街上就变成了鬼街,大白天的一个人影都看不到,无数的人在背后骂娘,但没人敢站出来炸刺,毕竟没有想不开的,想找死的人。
张忠这个时候,忽然道:“上次你问我到底想做什么,我好想没跟你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