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们吃饭吃得快,大人们可就慢了。
福安君萧隆庄吃得满面红光,他身后的宫女手中捧着酒壶,一杯接一杯地给他斟酒,他好像喝不醉似的,喝一口酒,吃一口菜,每喝一杯酒还要来个祝酒词。
萧隆庄辈分大,却不敢硬灌萧乾,只能抓着康怡君萧震寰,把萧震寰灌得都快趴在桌子上了。
宴席上的小辈们都被他灌了一圈,愣是没把他喝倒。
萧沅好不由得好奇地看过去,萧隆庄这肚量也太大了吧。
“来,小丫头!”萧隆庄瞧见萧沅好正在打量她,就把她招呼过来,“念一首诗给我听听!说个祝酒词!”
萧沅好暗自翻白眼,从古至今的长辈都有这么个毛病,逢年过节的时候,非要让小孩子在众人面前表演个节目,真是烦死了。
况且,她也不会念燕国的诗啊。难道又让她剽窃文人雅士的诗词?
不知道燕国有没有穿越同行,若是有的话,她“作”的诗词传出去,怕是要让人鄙视到姥姥家去。
萧乾也跟着起哄:“阿好,作一首诗来,作的好,孤这串碧玺珠子,就赏你了。”他从腰间的白玉带上解下一串碧玺珠子来,宫灯映照下,那珠子流光溢彩,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萧沅好的双眼立马就冒绿光了——同志们,发财的机会到啦!
她笑得十分乖巧,乖巧得都让人的心跟着柔软下来:“叔祖父,若是我作的诗词好,你要赏给我什么呀?”
“你个小狐狸!”萧隆庄哈哈大笑起来,脸上的横肉笑得一抖一抖的,“你要彩头还要上瘾了!我听说过了年,你就要去小瀛洲读书去了,这样吧,你若是作了好诗词,我就送你一张瑶姬琴!”
“哟,叔祖父,你可真大方!”四公子萧鉴宣笑了起来,“阿好,快与叔祖父道谢,这瑶姬琴可只此一张啊!”
萧沅好一头雾水,这瑶姬琴很名贵吗?
“阿好,”大公子萧鉴宁温和地笑道,“瑶姬是东夏闻名的琴师,她一生只用过两张琴,一张随她本人香消玉殒,不知所踪,另外一张,就在咱们叔祖父这里了。”
萧鉴宁的声音和笑容让萧沅好很安心,他看着萧沅好的时候,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兄长的关爱。萧沅好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双眸子,也许萧鉴宁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堂哥吧。
闲闲曾经跟她提起过,大公子萧鉴宁是养在王后膝下的。
王后无子,孙昭仪产下大公子之后,王后就将萧鉴宁抱过去抚养。因此,虽然萧沅好和萧鉴宁非是一母同胞,但在这么多兄弟姊妹中间,真要认真论起来,还数她和萧鉴宁的关系最亲密了。
萧沅好冲着萧鉴宁眨眨眼睛笑了笑,萧鉴宁微微一愣,紧接着一下子轻松下来。
他双眼泛着快乐的光,十几岁的大男孩卸去了成熟的伪装,难得调皮地对萧隆庄笑道:“叔祖父,你可不能反悔,不要到时候阿好赢下了这张琴,你又说是你酒醉随口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