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没有真想处死纪晓兰之心。
这个亲妹妹是他一手抚养大的。
他内心是疼她的,只是表面上很严厉。
或许,他对她的严,是想恨铁成钢吧。
纪晓兰满脸泪水,又吼叫起来:“骂呀!打呀!绑我呀!杀我呀!”
她仍然拱着双手,反而走向纪纲。
“喂,你疯了?”
纪纲更是尴尬,无其他话好说,只能说出这样的屁话来。
纪晓兰或许是因为心疼而晕了头,反正女子一晕头,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事到如今,她竟然想豁出去了。
她又朝纪纲大吼一声:“是你疯了!为了你的死对头,你来骂我?打我?我倒要问问,你安的是什么心?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妹妹?我是你路边拾来的?哼!你绑不绑我?不绑,是吧?那好,我走,我去找那个假方旭去论理。”
她没了平常时的冷艳与沉默。
然后,她怒气冲冲地一甩手,转身就走。
房门处的帮众,吓得纷纷闪开两边,任由纪晓兰离去。
纪纲的穴道虽解,却是浑身乏力,欲伸手去抓纪晓兰的臂膊,跨步上前,却身子前倾,差点扑倒在地上。
他急强撑着身子,伸手抓着床沿,朝房门外的帮众大吼了一声:“喂,拦住她……喂……喂……”
众黑衣汉急急上前,围向纪晓兰。
纪晓兰跨步走出房门,闻言之后,倏然拔出“龙牙”宝刀,也怒吼了一声:“谁敢拦我,本尊今天就宰了谁!”
“哎呀,我的娘……”
一群黑衣汉不知听谁的好,吓得纷纷惊叫起来,抱头闪开一边。
“呜呜呜……”
纪晓兰收刀入鞘,掩脸哭泣着,跑向楼梯口,疾奔下楼,走往后院,解开汗血宝马的缰绳,飞身上马,由客栈后门而出,旋即策马出城。
“哇……”
纪纲又气又恼又怒又无奈,气血不畅,一阵胸闷。
或许也是因为一众帮匪及朱坚强刚才给他乱解穴而导致他受了内伤。
此时,他又气得晕头转向,眼前发黑,竟然咯血,萎倒于床沿下。
“帮主……帮主……”
房门外的朱坚强等人,吓得急又疾冲入房,扶起纪纲,把他抱回卧榻上去。
骆伟信此时请来了郎中,急领着郎中奔到床沿前,为纪纲把脉、抚胸、探鼻息。
一切皆正常。
普通郎中哪能晓得武林点穴大法的开解?
他把脉半柱香功夫,也只能结结巴巴地、战战兢兢地说“一切皆正常”。
气得骆伟信将郎中一脚踹翻在地。
郎中勒骨差点被道貌岸然的骆伟信踢断,侧跌于地,疼痛难受,眼泪汪汪地求饶,哭道:“饶命啊,大爷!”
骆伟信恶狠狠地朝郎中骂了一句:“滚!滚你娘的!”
郎中只好自认倒霉,滚爬而起,战战兢兢地说道:“是!我滚!我滚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