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我的校服洗干净晾干,我明天要穿。你大可以去向顾淮告状,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女孩消瘦的面容上,绽放出一个冷艳的笑。
手腕上的压迫顿时消失,章琳惶恐地抱着自己的手,手脚发软地跑了出去。
顾矢夜在床板上坐下来,环视周围,手腕上传来的剧痛感,让周围的一切都看起来无比真实。
不到十平米的房间,一张老旧柜子做成的简陋床铺,一张落了漆的桌子,是这个屋子里的所有家当。
这栋房子还是带花园的小洋楼,顾淮还算有几个钱,却听了章琳的枕边风,任由她住在狭窄的阁楼自生自灭。
弟弟顾廷皓不满十岁,却拥有父亲毫无底线的宠爱,这对比……
窗外的风,吹起了桌子上的一张纸。
遗书上的字迹一笔一划稚嫩有力,字里行间无不是对命运的绝望和愤恨。
[我生下来就是一个错误,是个垃圾!垃圾!垃圾!妈妈舍弃我,爸爸冷落我,同学欺凌我,老师厌恶我,我就不该存在这个世上。我好恨自己!]
顾矢夜走到桌前,素白的手拿起旁边的笔,轻描淡写地勾掉了这段话,在下面写了一行娟秀不乏大气的行楷字。
[不要妄自菲薄,更不要自我放弃。你缺失的幸福,我来给,年少的遗憾,我来填。没人能左右你的人生,你最爱的人,应该是自己。]
心平气和地写下这段话,顾矢夜放下笔,回忆着这个时间线上所有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