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虎阵刚练成,杨展就想去找张献忠试试它的威力。这段时间,张献忠在中原肆意撒欢。杨展既内疚于放虎归山,又担心发了迹的魔王终有一天还会入川。
他把想法一说,大家都一致赞同。但有两个问题:藏好的兵不能拉出去,师叔定真必须一起去。
定真道:“我可以离开两三天。只要我们和那三十六个江湖游侠能去,其他就暂用左良玉的兵士吧。”
前面六人身着玄装,手执硬驽,身背宝剑、箭筒,怀揣短铳、弹弓,骑着白色的骏马。晃眼一看,还以为是同一个人。
后面三十六人,装扮各异,兵器各异,跨下骏马也是各不相同。
一行人像一道闪电,须臾到达大别山信阳战场。
已经连打六场胜仗的张献忠,根本不把左良玉放在眼里。左良玉坐在营中,一脸的气急败坏。
传令兵闯了进来,“报,广元守备参将杨展求见。”
左良玉一脸惊愕,没收到杨展协同作战的军令呀,“快快请进。”
杨展带着一行人快步向前,施礼道:“杨展携师叔、师兄弟见过左将军!”
左良玉问道:“杨将军到我这里,可是有军令传达?”
“我们为助左将军立功而来!”
“不敢,不敢,杨将军上次放跑张献忠,我们到现在都还在擦屁股,这次断不敢再劳烦!”
“上次虽因力不能及,杨某终归难辞其咎,所以今天特来将功折罪。”
“张献忠现在更加麻烦,你带了多少人来,有何计策胜他?”
“只有四十二人,个个身怀绝技。我虽没有把握完全将他消灭,但有一计让他在信阳大败溃散。”
左良玉眼睛一亮,“计将安出?”
杨展道:“分而击之。只需如此、如此。”
左良玉大喜。杨展甘冒风险,他也乐得成全,更何况功劳最后也是他左良玉的。他已经很久没打过胜仗了,再不打胜仗,对不起朝廷不说,士气一日比一日低落,就只有把这下坡路一直走下去了。
翌日,张献忠火力全开,几个义子从四个方向朝信阳城推进,很快就分别与左良玉的军队交上了手。
张献忠在山峰的最高点把整个战场观察了一遍,决定趁义子们牵制了左良玉的兵马,带中军一千人绕道突击,直接攻下信阳城门。
在林中跑着跑着,感觉身后的队伍越来越少。起初还以为是没有跟上或是开了小差,当他跑到开阔地,看见只有五六百人时,才明白中了诡道。
已经晚了。
自他冲下山峰,杨展四十六人便在他的两翼跟着跑,神不知鬼不觉地逐次裁剪他的队伍,
现在,他们被围了起来,四十六人围五六百人。
第一圈,黑衣白马,飞快转圈,仿佛只有一人,又仿佛千军万马。
第二圈,人马杂腾,也是飞快旋转,但有的往这个方向,有的往那个方向。
弹石和驽箭如雨一般射向张献忠的队伍,而他们的箭却奈何不了这些人。几次组织往外冲,却又仿佛被网拦着。纵是身经百战的重甲铁骑,也没见过如此诡异的阵仗。
跟着张献忠的,全是除了义子外,对他最忠诚的人。他们密密麻麻堵在他的身边,他连虎拳都没办法施展。
看看自己的人越来越少,张献忠发一声虎啸,拨开队伍就往前冲。
结果更惨,他的人被围成了两个圆圈。他和四五百人一圈,另两百人被围成一圈。他连连吼叫,发力直冲,却象母鸡生蛋,他越冲,产生的圆圈越多。
他所在的圆圈始终都是两层,直到身边所有的人都被裁截到其他圆圈之中,他便只被一层黑衣白马包围。
这一下,他昂昂大叫,虎拳连连击出,大刀乱砍,却看见无数的杨展挥着伏虎拳和伏虎剑迎头而来。
张献忠一时魔性大发,使出浑身解数与他们恶斗。身上已有多处受伤,他已不管,竞是越斗越勇。
此时,大别山上本有多处战斗,张献忠的虎啸在山谷之间回荡传播,竟然盖过了所有的枪炮和打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