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志成道:“说来却也简单,这铁板在那老道座下,内以衣物遮挡,外加帘子覆盖,若不细看,怎见端倪?百姓如此信奉,谁敢上前去探查?要说这机关也是巧夺天工,不知何人设计,中间这根铁杆内便是链条所在,这铁板正下方的莲台上,必有一块与之同等大小的铁板,无人时,此铁板降于莲台之上,下方的铁板收入莲台内,换人时,这老道必是先盘座于此铁板上,缓缓升起,下方的铁板随即升起,与莲台严丝合缝,外人难以勘破。不知小民猜得对不对,敢请曾义士对着这铁板正下方轰一拳试试,一探究竟。”
齐王道:“还有这等机关?士隐快来试试!”
那曾士隐应一声是,一脚踏下去,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莲台中间果然露出一个孔洞,内中两个人瑟瑟发抖,正是操控机关的。
“本王大开眼界啊!妙!实在是妙啊!快叫百姓过来一观,看看这神异。”
地上那些信徒见了这机关,自然知道上当,跪了一天,脚都麻了,没砸了这个莲台已是手下留情,信徒们口里乱七八糟问候着那老道家的亲戚,愤愤的散去。
众人下了莲台,苏轼搓着手急道:“那隔空摄物,顶显神光又是如何?贤婿快快讲来。”
日,当我是神仙啊,我又没看过,不过嘛,这些把戏不看也知道其中关键。
于志成道:“老泰山可否细说其中情形?”
苏轼道:“老夫也曾亲眼见过,三仙殿中那些道士做法,一扫拂尘,便可令桌椅等物悬浮而起,不知是何缘故。”
擦,这还不简单,于志成道:“原来是这么个术法,呵呵,若小婿所料不差,这些物件上必有坚韧细丝相连,只是肉眼难见,若近观,必知端倪,老道拂尘一甩,便是信号,自有操控之人将那物件拖起,且这物件怕是不太大件吧,桌椅板凳已是极限,若太大,则难以操控。”
苏大人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这些贼人恁地奸滑,老夫便上了他的大当了,若不是贤婿,还不知晓他这些机关。”
齐王大感兴趣:“那顶显神光,却又如何说?”
于志成道:“禀殿下,至于顶显神光,那老道身后必有一面铜镜或是其他反光之物,亦或是那老道帽子上便有这些物件,若小民所料不差,白天则需有阳光普照,夜间则需多有火烛。”
齐王赞道:“原来如此,也不知何人想出这些机巧,也是了得,却不想遇着先生,倒是小妖见了真神。”
于志成道:“殿下过奖!这些雕虫小技,未必入得了殿下法眼,不管什么法会,何种神异,破除之法,却也不难”
齐王道:“哦?敢请先生解惑。”
于志成笑道:“只要不信他,一律往里面扔些蛇虫鼠蚁,保管一力降十会,一物破十法。”
“哈哈哈……”,原来是这么个破除之法,众人忍俊不住,一起大笑。
苏大人一拍巴掌道:“哈哈,好!全叫贤婿说中,今日破了他的妖术,明日老夫便叫上衙役,将那些贼人一网成擒。”
擦啊,老丈人你别急啊,这事哪是你能干的?你可别出这个头。于志成连忙说道:“岳父大人勿急,自有殿下做主。”
那齐王将双手插在袖口里,思索片刻道:“你等先行,这莲台关巧甚为不凡,本王尚有许多不明之处,敢请于先生为本王解惑?”
于志成举拳道:“自当从命。”
待众人先行几步,齐王小声道:“此事该当如何办理,还请先生指教。”
于志成也不客气:“不知殿下对忍,稳,准三字可曾探究?”
齐王笑道:“先生但说无妨,小王自然省得。”
于志成眯起眼睛道:“这个功劳,还是让给太子吧。殿下不过是将益州见闻陈述一遍,灭他的是太子,想必,瑞王更恨太子才是。”
齐王抚掌赞道:“一箭双雕!”
“哈哈哈……”,两人相视而笑。
齐王优哉游哉游玩两日,一一接见了成都府部分官员,又将于志成送给苏轼的酒装了十来坛,回京城找人吹牛去了。
这下挑了三仙教的遮羞布,若太子和齐王还抓不住这个机会,成哥也可以另想办法了。
入冬的卧云溪并未干涸,只是再无黄叶飘飞,对于苏婉和苏清风这些人来说,或许并不是个出游的好时机,可对成哥来说,见惯了风花雪月,苍松翠竹,这光秃秃的树枝,清澈无比的小溪却还另有一翻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