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于志成突然感到地面一阵抖动,随即有人掀开军帐大声道:“将军快起来,贼人出城了!”
于志成猛的惊醒,顾不得揉眼睛,翻身爬起来,跟着传令兵冲出军帐一看,尼玛,天才蒙蒙亮,这才一个晚上就出城?想打老子一个措手不及?妈的,还真是措手不及啊,对方也不全是傻子啊。
妖人如蝗虫一般从北门冲出来,转眼便到近前,于志成和着一众士兵赶紧朝官道两边狂奔,幸亏没睡在官道中间,不然怕是要被踩成肉饼。这他妈都不用演戏,那溃败的样子,真得不能再真了。
密密麻麻的贼人洪流见前方缺口打开,哪里还管这么多,死命朝官道上跑去,双方人马像约好的一样,一方只顾逃命,一方放他跑路,都没怎么动刀枪。
约有半注香的时间,贼人才全部通过,再看城墙上,只见旗帜飘飞,再无半个人影。
于志成大喝一声:“周通何在?!”
对面官兵中站出来一个抱拳道:“末将在此。”
“过去了多少人?”
“约两万人”
“传令:童关留守嘉州,关闭四门,彻查!其余人等,整军!追击!”
两万教徒沿官道奔跑约三里路,正进入一片树林之间,突然一声脆锣鸣,两边齐刷刷钻出来大队人马,刀枪并举,甲胄分明,也不知有多少。道路正前方倒是官兵不多,却有一员大将骑马而立,倒提着青龙大刀,威风凛凛,气势不凡,看一眼便直打哆嗦,谁敢上去送死?
一众妖人正想往回跑,又被于志成领着三员大将堵住去路,一时间,许多教徒纷纷放下刀枪,跪地投降。
于志成策马上前几步道:“谁是头领,出来说话!”
那些教徒中心处一阵骚动,片刻便有一个来到前面,拱手道:“于先生,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妈呀,这不是王文明么?于志成大感意外,道:“这个……,我是叫你王道长呢,还是叫你王公子呢?”
王文明倒是有些骨气,傲然道:“在下不过将死之人,如何称谓已无关紧要。”
于志成道:“王公子会在三仙教,倒是让于某十分疑惑啊,公子可否为于某解惑?”
王文明将双手插进袖口,幽幽说道:“在下不过一寒门子弟,有幸读过些典籍,自认胸中也有些丘壑,却无银钱买官,自觉一身本事无处施展,又恰缝陈公子征辟,故而慨然应允,不想还未曾施展抱负,却叫先生围困于此,十死无生,可悲,可叹啊!”
阿Q?孔乙己?老子最瞧不起你这种找借口的装逼犯,于志成伏在马脖子上,问道:“王公子以为三仙教如何?”
“诓骗良善、大势敛财、不择手段、心狠手辣,可称得上十恶不赦。”
“那王公子是物以类聚呢?还是受人逼迫?”
“惟愿一展抱负而已。”
“王公子以为输给了谁?”
“先生当日在城下喊话,在下已然知晓先生身份。我教徒原本战力低下,又受于先生一夜骚扰,不消一日,恐怕再无半点士气,便是城中哗变亦不无可能,唯有出城或有一线生机。在下本以为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见冲散先生兵马,在下还暗自窃喜,不料先生早有后手,在下心服,能与先生这般高人一较长短,也是畅快,虽败无悔,只请先生给个痛快!”
“唉!王公子,你可能搞错了,即便不是我来,即便你今日成功走脱,又如何?正就是正,邪就是邪,只要你走上这条路,便是有死无生,算了,不说这么多了,既然你都在这儿,想必陈公子也在吧,叫出来大家见见面吧,都是老熟人了。”
“哈哈哈……,先生围城之前,在下已得到益州消息,只是先生大军已近,东去需经长江三峡,仓促之下,并无如此多的船只,南有十万御南军,西是连绵绝壁,我两万教徒已然无法出逃,然陈公子只带两个随从,却是极易走脱,只怕此刻已度过长江,身在南诏国了。”
于志成叹口气道:“唉!~看来还是王公子技高一筹啊,罢了罢了,叫你的人放下兵器投降吧,眼下这形势,也没必要再厮杀了吧?”
说完又转身对周通说几句悄悄话。
王文明倒也光棍儿,叫这两万教徒都放下刀枪跪在地上。
周通领着兵马上前,将那些教徒丢在地上的武器都收起来,又把王文明绑了,将这两万人一百人一组分割围起来,约一个时辰,方才分割完毕,却不知何处大喝一声:“咦?陈达!哪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