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颜喝道:“呸!你小子以为老夫是何人?老夫这一生就只为做官么?”
于志成忙致歉道:“是是是,您老人格高尚,气魄大如天,小婿失言了,老泰山今日可要喝两杯?去酒楼!你我翁婿二人一醉方休,如何?”
严颜笑骂道:“你小子少耍滑头,老夫也不求别的,若能早日诒孙为乐,便再好不过。”
于志成摸了摸脑袋道:“瞧您说的,这事儿哪是我一个人能办到的?这话您得和如玉说啊。话说老泰山,今日这酒,咱还吃不?”
严颜一瞪眼道:“怎的不吃?你小子也恁地没孝心,老夫赔个闺女给你,也不知多送几坛过来。”
于志成道:“送过来干什么?酒楼离此不过半里,您老要吃什么,去便是,谁敢说半个不字?何必麻烦,依小婿看,日后你老饮食便到酒楼去,吃现成的。”
严颜笑道:“难道老夫半夜要饮酒,还得到你酒楼来?”
于志成道:“老泰山说得是,却是小婿思虑不周,您老放心,少了谁的也少不了您的。哦,对了,今日老泰山可曾上朝?”
严颜道:“你小子好生糊涂,每日上朝乃是规矩,老夫岂敢不去?”
于志成道:“敢问老泰山,今日可曾商议那天谴之事?”
严颜疑惑道:“嗯?贤婿问起此事?莫不是又有变故?”
于志成道:“倒是没什么意外,只是为防万一,须得留好后路,小婿打算在府中安放些东西,到时叫几个兄弟过来办,先知会老泰山一声,以免您老吃惊。”
严颜道:“哦?呵呵,反正这府邸也不是老夫的,你便拆了,老夫去你的酒楼住下便是。今日朝上也不过昨日之争罢了,太子党力陈刑部办案不力,汝阳王党则齐奏礼部办事不力,齐王也未攻击谁,只说案件已有些进展,请求再宽限几日。那两个争得面红耳赤,皇帝也是龙颜大怒,大骂了礼部,又痛骂刑部,齐王只是请罪,并未推脱半句。依老夫看,这亲王倒是颇有帝王之风啊。”
于志成道:“嘿嘿,岳父大人眼光不错,小婿看他也不错,若有机会,便扶他一把也好。”
严颜瞄他一眼道:“哦?贤婿今日是来做说客?老夫可是不太会争权夺利啊,更不善结党营私,恐叫贤婿失望啊。”
这眼神,这语气,眼看就要翻脸,于志成忙道:“老泰山却是误会我了,什么利能抵得过银子?这个,小婿有的是。要说权,老泰山若是连尚书还嫌不够,那除非是想自己当皇帝了,小婿自然知晓您老高风亮节。不过嘛,若能为天下选个好皇帝,能叫百姓过点好日子,别叫胡虏杀到京城来,别让西番打进益州,别让倭国高丽断了朝贡,叫天下人人有饭吃,个个有衣穿,且不是大大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