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府和酒楼无甚大事,朝堂之上却是山雨欲来,皇帝巡视了众臣,见兵部尚书和老王爷竟敢缺席,当即面色不善道:“严大人与二王爷何在?”
李耀清出班奏道:“禀皇上,严大人昨夜染病,今日已无法上朝。”
皇帝冷哼道:“哼!正是多事之秋,他病得倒是时候,传太医与殿前侍卫前去看看,若有欺瞒,即刻拿人。二王爷呢?”
众人不答,皇帝脸上布满乌云,又冷哼一声:“哼!”
众人静若寒蝉,皇帝大怒道:“蠢材!全是蠢材!祭典之案,至今未破,实在叫朕失望至极,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你等如此尸位素餐,还如何为朕分忧?来人!传朕旨意,礼部无能,办事不力,两次择日有误,去天牢将王怀英带出来,给朕斩了!”
得,就等这句金口玉言了,张谦这烫手山药捂了好几天,都快捂不住了,连忙冒死跪拜道:“皇上息怒,请皇上收回成命,此事实与王大人无关,祭典案已于昨夜告破,请皇上容臣禀告。”
“嗯?已告破?快快奏来!”,皇帝心中顿时万分喜悦,严大人和二王爷没来上朝这事儿抛到脑后,不管这案子是真破还是假破,破了就好。没破那是天谴,是皇帝失德,于名声可是天大的打击;破了自不用说,那是贼人谋逆,和皇帝无关。
张谦不卑不亢将案件从头讲述一遍,又道:“此案关系重大,若有半点冤屈,不知错杀多少人头,故而未将涉案重犯一一抓获前,微臣实不敢称已破案,直至昨夜捕获最后一名重犯沈云,此案方才彻底告破,从案情来看,王大人实属冤枉,请陛下饶过王大人。”
人证物证俱全,工部尚书刘文畅都来不及求饶,直接昏死过去,还求个屁,怎么求也是个诛九族的下场。
汝阳王心中一个咯噔:刑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装?娘的,不是一直没什么进展吗?既然三日前就已经查得清清楚楚,为何不上报?就为抓捕沈云?谁信?怕是为瞒着本王吧?唉!我悔啊,怎的就上了这个大当呢?不然怎么也得想办法灭了人证,夺回物证,来个抵死不认,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虽可撇清与本案的关系,可这工部,嗨~可惜啊!此案如此天衣无缝,何人所破?
容不得他多想,便听皇帝道:“哼!来人!泼醒刘大人。”
即刻便有执事太监弄来一盆水,一股脑儿泼在刘文畅脸上,刘大人幽幽醒转,只听皇帝问道:“刘大人,张大人所说是否属实啊?”
刘文畅双眼无神,颓然点头道:“臣知罪,知罪......”
皇帝道:“好,既是你认罪,也不用再对质,来人呐,将刘文畅拉出去,诛其九族!其余从犯沈云、沙弥斩首,慧通发配南疆。礼部虽无大错,然两次祭典不成,亦是办事不力,礼部尚书王怀英降为礼部员外郎。刑部破案有功,然耗时日久,功过相抵,不予赏赐,此案告结。”
或许是破了案,皇帝心中欢喜,也许是什么别的原因,皇帝老儿竟然没问起刘文畅犯案的动机,齐王党也早得过于志成建议,暂不牵连李显,自然乐得顺水推舟。太子是个杠精,拿下李显的工部已经让他爽歪歪,哪里想得到这其中还有蹊跷,况且看那得意模样,似乎还有什么别的招。这案子大到天上去了,汝阳王哪里还敢开口求情?那不是找死么。
众人一齐跪拜道:“皇上圣明!”,天谴案办结。
本以为今天这事儿就算了结了,可张谦并未起身,接着奏报道:“禀皇上,昨日还有一案,请皇上定夺。”
“嗯?还有何事?且报来!”
“禀皇上,昨日未时,在兰陵街巷口,有贼人欲劫持玲玉郡主,幸被老王爷赶上,救下郡主,捉了贼人,据这两个贼人交代,指使者乃是秦大人家的公子,经微臣核实,这二人确是秦府家丁。”
难怪二王爷没来上朝,原来还有这事?皇帝一惊道:“什么?哪个秦大人?”
张谦道:“便是尚书大人。”
姓秦的尚书除了秦怀民还有谁来?这下不仅皇帝吃惊,连汝阳王都是大吃一惊,秦家的公子怎么会干这等蠢事?
“哼!竟有此事?实在胆大包天!给朕查!三日之内,若不能查个水落石出,你这尚书也别当了。退朝!”说完也不等众人再奏,起身就走。
众大臣鱼贯而出,汝阳王脸色阴沉得都快挤得出水来,太子也好不到哪儿去。
养心殿,皇帝刚坐下,急忙道:“小桂子,速命监视王爷的暗卫进来!”
嗖的一下,不知从何处飘出来一个黑影,道一声是,便转出去,不多时,便进来一个黑衣人,跪拜道:“参见皇上。”
皇帝迫不及待的问道:“郡主昨日被人掳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