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尘一阵无言。
佩刀中年人嘿嘿笑着说道:“你就瞧好吧!”
说着,他拔刀向着诸葛尘,而后双手交叉搭在其上,做出一个独属于他的刀架。
诸葛尘歪着头说道:“怎么?终于确定谁先来了,不然等的我都不耐烦了。”
他一拳轰出,周围飞沙走石。得亏山脚下怪石嶙峋,没有给植株生长的地方,不然又不知道会摧残多少树木与绿草。
佩刀中年人瞧着面前的浩大声势,纹丝不动,他修的本来就是后手刀,向来求稳不求快。绝不为了一时意气同人相争,大多是自他动刀开始便能一直看到结局,因而才有后手无敌的称号。
中年人缓缓拉开刀架,竟然不似寻常的豪猛刀路,反倒是像极了剑术。能练刀练出个剑意其实说不上走了岔路,反正都是兵器一道,殊途同归。
就好比拳上剑意,如何能说的上是弱了?
说到底,都要看何人用出。而不论刀上剑意有多不伦不类,只要是被一个大宗师拿来对敌,总归不会是下流刀法才是。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中年人不过是重重一挥而已,瞧着虽然有几分刻板,但威力实属惊人。漫天剑意中夹杂刀意扑面而来,在临近诸葛尘时化作点点充斥着杀机的雨滴降落人间。
本该是润物细无声的一派祥和气氛,可却是动辄就要死人的下场。美则美矣,可要取人命才是真。
诸葛尘屈指微弹,速度越来越快,也有越来越多的剑气顺着他的指尖流出,帮着他阻挡杀气雨滴。
得亏诸葛尘气机绵长到只能用无法想象来形容,不然那点点雨滴便是个不小的麻烦。谁能想到读书人会射箭,刀客会落剑气雨?哪知道剩下两位大宗师会不会有奇怪的看家本领,只要不送给他尝鲜的话,诸葛尘没意见。
等到那暗藏刀意的剑气雨终于落了个干净时已经是一柱香之后了,本来中年人也没想着用这一招就能将对方轻易解决,最多也就是磨磨对方的意气。
哪里想到对方不受影响不说,反而更加意气风发,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过他也没有恼羞成怒,一招不行便在换一招,若是对方真能逐一击破后将自己逼于死地,其实他更加乐见如此。
生死之间现灵感,从他踏上修行路开始便是如此,踩着别人的尸体拖着残躯逐渐爬到了今天的位置。
回首望去,自己的成长史,便是一本血腥至极的读物。
成长于这等环境中的他对人要算得上凶狠的话,那么对自己便是恶毒了。一击未果非但没有失望,反而目露精光,散发着狰狞光芒。
他连道了三声好字,飞身朝着诸葛尘一鼓作气冲来。但诸葛尘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只是将破碎苍天图从手上打出,横在了两人之间。
近在咫尺,却如隔天涯。
诸葛尘抓紧机会,肉身迎上,抵住了刀锋,甚至隐隐有推进的意图。
中年人口咳出一口鲜血,让面前的青石块上沾惹了一抹殷红,只见他呵呵笑着说道:“这等强度还是逼不得你拔剑吗?”
诸葛尘摇了摇头回答:“没这个必要,你连逍遥道人都摆不平,谈什么让我出剑?”
中年人疯魔一般的开口:“这样啊,那这记最强手我就问你腰间木剑吧!”
只是还没等他演化出这招最强手便被诸葛尘直接摁在地上赏了数拳,如此无妄之灾真是令中年人一阵气结!
怎么这么没有宗师风范?连容人出招的时间都不给。
诸葛尘将已经被锤晕的中年人轻轻丢在地面,露出促狭的笑容自言自语道:“还让我等着你准备最强一击?那得是多缺心眼啊,我这个连江湖都走上好几遭的老手,怎能闷声不去搭理呢?”
结束了这场战斗,诸葛尘似笑非笑的瞧向那个读书人说道:“该到你了。”
他话音未落,天山深处一抹剑光划破了天际,而逍遥道人随之而出。手中没拿着雪白拂尘,反而持剑向天豪迈说道:“谁言道人只能口念道决,手持拂尘?我要向着墨守成规的天下说一句,道人也可是剑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