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尘在路程的颠簸之中醒来,浑浑噩噩。
等他终于清醒时,才发现自己就躺在一个担架上。担架的两头分别是马姓大汉,和另一个他不认识的江湖宗师。
马姓大汉察觉到了诸葛尘睁开了双眼,兴高采烈的说道:“沁老弟......”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称呼的不妥,连忙改口说道:“老大,你可终于醒了。”
“嗯。”诸葛尘点头笑着说道:“不用叫什么老大,称呼我老弟就挺好的,听着亲近。”
在自己那处的小江湖横行了大半辈子的马姓大汉也算是见识过大场面的角色,大宗门里走出来的修行人也见过不少,有不少还用他打过交道。但像眼前白衣少年这般平易近人的,还真没有。
马姓大汉生在江湖,长在江湖,可以说对江湖事一清二楚。所以他不认为诸葛尘与他同是山泽野修,毕竟那种神仙风度,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养成的。
马姓大汉也不是古板矫情的人,而且能与这位榜上有名而且高居第二的年轻俊杰称兄道弟那可真是可遇不可求,所以他才略有激动的开口说道:“那敢情好啊!”
诸葛尘瞧了一眼另一个人,开口客气问道:“您是?”
那个粗旷的汉子略显尴尬的挠了挠头,差点就将诸葛尘丢在了地上,好在他反应迅速,直接抽手将担架拖住,才避免了白衣少年摔成一个鼻青脸肿。
马姓大汉在一旁不怀好意的笑着说道:“他叫梁蒙,你就叫他大蒙就行。”
说完这句话,他还传音给诸葛尘说道:“他也是一个可怜人啊!据我了解,本来他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庄稼汉,结果官府征兵,把他给征用了。结果等到战争过后荣归故里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妻子已经改嫁。万念俱灰的他也就离开了家乡,可没想到就这么还踏上了修行路。还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对于马姓大汉的这番话,诸葛尘不置可否。每个人的志向不一样,江湖风光再好,没准也比不上某些人心中的小温暖。
要是用粗鄙一点的话说,那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
诸葛尘活动了一下筋骨,从担架上跳下来,开口说道:“叫什么大蒙,应该叫大蒙兄。”
梁蒙勾起嘴角笑了笑,等看清楚诸葛尘就站在他面前的时候连忙拉住他的胳膊就要重新将他放回担架上。
白衣少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无奈说道:“你这是干嘛?”
梁蒙回答道:“那个自称是西幽皇子的少年说了,你决定得把你给照顾好,不然就拿我们两人是问!”
“别听他的。”诸葛尘轻轻甩开梁博的手掌,跟两人道了一声谢后,便向队伍前面走去,只留下马姓大汉与梁蒙两人面面相觑。
马姓大汉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一壶酒,喝了一口后递给梁蒙,可没想到梁蒙竟然摆手拒绝说道:“我不喝酒。”
马姓大汉旋即不由分说的将酒壶硬塞入梁蒙的手中,开口说道:“江湖人怎能不喝酒?我跟你说,这人间的酸甜苦辣,可全在这小小一壶酒里面。你不借酒浇愁,难道等着心中愁苦将自己给淹没不成?”
一直都是庄稼汉,大字不识几个的梁博破天荒觉得这番话特别有道理,便试着喝了一口:“马老哥真有文化,这话听着咱心里就舒服。”
马姓大汉放声大笑:“这又哪里是我说的,都是那白衣少年的道理。”说着,他指了指诸葛尘的背影。
梁博吐露心声:“如此温文尔雅的俊杰,想必这辈子都再遇不到另外一个了。”
“可不是吗!”马姓大汉又取下自己腰间的最后那壶酒,仰头痛饮后说道。
两人对视撞壶,从此世间又多了一个酒中仙。
......
诸葛尘走到队伍的最前方,果真看到了正在争吵的唐德与琪姐。
他走上前,开口说道:“又再争论什么呢?唐德你就不怕琪姐再赏你一拳?”
唐德回头见到了诸葛尘,果断抛下琪姐,上来献殷勤。如今他算知道这队伍之中究竟谁才是真正的顶梁柱,那么该自己用些的小心思,不用不行:“尘哥,睡了足足一天,你可算醒来了,感觉好些了?”